花柳病三个字一说出来,时薇和听晚的脸色也突然一变。
素玉自然也看到了她们的脸色,轻笑一声:“你们几个小姑娘,不知道也正常!”
“我知道!”夏简兮看着面前的素玉,“但是可以让你不那么痛苦,也可以留些体面!”
素玉抬头看向夏简兮,原以为,她会骗自己,她有厉害的大夫可以医治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跟自己说。
素玉盯着夏简兮看了很久,最后才说道:“桃花嫲嫲既然带你来见我,想必是已经答应你了,既然桃花嫲嫲都答应了,我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只是,我很好奇,你与那人,究竟有何仇怨?”
夏简兮沉默许久,最后笑了一声:“素玉姑娘,有些事情,不知道,才能活的长久!”
素玉微微挑眉:“也是!”
桃花娘子见素玉应下,便松了口气,随后对着夏简兮说道:“小姐若是不嫌弃我们这里地方小,不如随奴家去三楼厢房坐坐,过一会儿,楼下就要开始拍价了!”
夏简兮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桃花娘子去了。
一直到厢房关上的那一刻,时薇才满脸惊恐地说道:“小姐,方才那位素玉得的可是花柳病,你请她,是要,是要……”
夏简兮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听晚见夏简兮这般模样,轻轻的推了一下时薇:“别说了!”
良久,夏简兮才开口:“你们可是觉得我恶毒?”
时薇和听晚都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
夏简兮看着她们,倒也并没有觉得难过,毕竟,对于时薇和听晚而言,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曾经受过怎样的折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窖中挣扎,所以,她不怪她们。
“若是有一日,我做出更加惨绝人寰的事情,你们可会厌恶憎恨我?”夏简兮看着听晚和时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当然不会!”听晚率先开口。
一旁的时薇也红了眼:“我也不会,虽然,我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冒险做这些事,但是小姐,必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会如此,我又怎么会因为这样,就厌恶憎恨小姐,我只会憎恨自己,没有在小姐受委屈的时候及时护住小姐!”
听晚和时薇,她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夏简兮的身边了,她们二人皆是夏夫人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女,无父无母,也没有亲眷愿意收养。
是夏夫人带回了尚在襁褓中的她们,用昂贵的牛乳和羊奶养活了她们,她们跟夏简兮,从娃娃时便在一起。
虽然她们不知道夏简兮到底遭受了什么,但是她们知道,她们的小姐,一定受了比天还大的委屈。
夏简兮看着面前的听晚和时薇,思绪良久,随后说道:“永昌侯害了太多的人命,贺兰辞更是派人绑架我,试图毁掉我的清白,好让我嫁给他,替他填平永昌侯府的窟窿,他们父子就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听晚和时薇听着夏简兮的话,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是,是小侯爷做的,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如此……”
夏简兮闭了闭眼:“或许,是为了先帝给我的那块兵符吧!”
时薇和听晚震惊了许久,俩人都没有办法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贺兰辞做的,毕竟,他向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便是对待下人,也总是衣服温柔的模样,谁能想到,在这身皮囊之下,竟然装着一个恶鬼。
方才还觉得夏简兮有些太狠了的时薇,突然就变了脸:“真是委屈了素玉姑娘,还得陪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老东西!”
听晚也满脸气愤:“就是,被那老不死的咬一口,怕是要恶心个十天半个月呢!”
夏简兮对于听晚和时薇的变脸倒是并不意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太了解这两个家伙的性子,所以一直不敢告诉她们真相。
要知道,听晚和时薇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但凡让她们知道有人害她们家小姐,她们就能变成两条疯狗,逮谁咬谁。
就在两人你骂一句,我呸一句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
夏简兮推开了厢房的窗户,往下一看,底下的大厅已经挤满了人群,而正中间的舞台之上,赫然站着一个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她身量娇小,捏着团扇的手还带着几分婴儿肥,显然还未长开。
可就是这么一个瞧着便还小的女子,已经成了花楼里即将开苞的摇钱树。
她便站在那里,像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而舞台底下,挤着满是眼底泛着绿光的饿狼,正等着敲锣定价,好将那貌美娇嫩的女娘纳入囊中。
时薇有些不忍的别开眼:“一群禽兽!”
听晚瞧着瞧着,突然出声:“小姐,你看二楼厢房的那个禽兽,是不是摄政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