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折腾了一天, 脑子晕乎乎的,阮栖有点犯困,但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隐约还记得自己的目的。
很快抵达奢华的套房,季时屹弯腰想要把她放在沙发上,阮栖抓着他胸口的衣襟不放,眼睛不敢看他, 也不说话, 仿佛就只是要粘着他似的。
其实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表达。
季时屹似乎没那么多旖旎的心思,瞥她一眼, 警告:“放手, 不知道自己很重?”
阮栖就觉得冤枉极了,她体重90, 个子有165,明明是偏瘦的体重, 脑子还没过, 嘴巴又咕哝着跟他擡杠:“会不会是你老了,腰不好?”
季时屹就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只一眼,阮栖就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白皙的手指自动松开他衣襟。
下一秒,她被季时屹毫不留情地丢在沙发上。
阮栖不敢说话了,她明明是来求季时屹的, 说话却总是跟意念背道而驰, 不过脑子。
季时屹光看看她那副样子, 就觉得扫兴,擡腿走了。
阮栖不知道季时屹是不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他刚刚在俱乐部里抱起她的时候,明明极为暧昧,到这里却一丝兴致也无,让她疑心是不是自己会错意。
但隔了一会儿,季时屹不知道从哪里给她弄来醒酒汤,温的,似乎是酒店提前准备好的。
阮栖思维混沌,猜测是不是季时屹刚才喝酒了,所以酒店给他准备的,又并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于是又忍不住自作多情的想,会不会是季时屹下来之前就帮她点好的。
她边想边喝,大概是想得太入神,忽然被呛到,被季时屹嫌弃地扯了一张纸巾递过来。
阮栖擦了擦嘴,终于忍不住擡头看他。
但她刚想说话,忽然被季时屹掰着下巴吻住。
头灯灯光奢华迷离,阮栖整个人蜷在沙发的一角,浑身被光晕染得娇小又甜美,胸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隐约的可以窥见里面的柔软的半圆,季时屹扼住她下巴,保持着一只腿半搭在沙发上的姿势,唇舌刚碰到她有些湿漉漉的唇,就有点失控,那个吻逐渐变得疯狂。
起初,阮栖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都被他亲懵了。
等反应过来时,他唇舌已经探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吻得异常汹涌,好似含着一股压抑又愤怒的情绪,又分明是是种浓厚的思念,阮栖几乎无法呼吸,季时屹却不管不顾,灯光下的淡蓝的眼睛隐约泛着一丝猩红,阮栖吓了一跳,咬了他一口,他才放开她。
季时屹的弧线漂亮的薄唇瞬间被咬出血丝。
阮栖呆呆的,也不知道是被他吓到,还是被自己吓到,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秒。
“咬我?”季时屹舔过那丝血迹,唇瓣湿漉漉的,性感又暧昧,勾着唇,俊脸离她很近,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口吻淡淡的,“怎么,不是你主动勾的我?”
阮栖觉得有些难堪,稍微推开他一点儿,沉默片刻,理智道:“还没谈好条件。”
空气瞬间静谧,方才的暧昧旖旎顿时一扫耳光。
季时屹唇角冷下去,但似乎又不怎么意外,有点讽刺道:“聪明了,晓得谈条件了?说来听听。”
阮栖觉得没什么,她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向来不大懂得拐弯抹角:“我妈妈被人挂了,得撤下来,短时间内不留痕迹那种,我知道你做得到。”
季时屹勾着她头发玩,阮栖的发量像许佳宁,有多又浓密,柔顺地散在脖颈间,他笑了一下,声音依然讥诮:“我确实做得到,不过是多花一点钱。”
阮栖胸口突突地跳了一下。
季时屹却没说完,他帮她捋好她散乱的发丝,说得温柔又绝情:“但是阮栖,你凭什么觉得你值那个价?”
阮栖僵了一下。
但是仔细想一想,季时屹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要短时间内撤销正在热议的网络八卦,还要不留痕迹,确实花费的不止一点半点儿,动用的不仅是大量的财力还有物力以及人脉。
她一个过期的前女友,确实值不了那么多。
“哦。”阮栖应了一声,其实也不是很失望,本来就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听完,也没什么情绪,呆呆把蜷在沙发上的腿放下来,立刻就走。
走了没两步,被季时屹拽回来,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被他松松箍着腰,姿势亲昵。
“你脾气倒依然很大,说两句就走?”他唇瓣贴着她因为酒意又烫又热的小脸,幽蓝的眸瞅着她,似笑非笑。
阮栖眼尾泛红,心理上其实很难堪,偏过脸,避开他近距离的呼吸:“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我确实不值那么多。谈不拢就算了,我尽力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还挺伟大的,为了亲人,都主动献身了?”季时屹不无讽刺道。
阮栖心里又酸又涩,难堪极了,听不得他处处讥讽,擡起脸怼他:“那你是不是人老了,就喜欢瞎逼逼,谈不拢就不谈,别浪费时间。”
季时屹顿时冷了脸,松开她。
阮栖起身就走。
季时屹这次没拦她,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
走到一半,阮栖到底是不服气,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借着剩余的酒意,忽然折返,气哼哼的:“分手费你总要给的吧。”
季时屹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
阮栖站在他面前,其实不大有底气,手指下意识抓着自己的衣角,但小脸的神色是倔强的,粉唇还带着方才闻过后的暧昧湿润感,唇角的弧度也是倔强的,不怎么讲理地说:“当初分手,你没给分手费,你得补上。”
季时屹看了她一眼,腿部忽然松松交叠,姿态慵懒,忽然笑了一下,嗓音更是带着股犯懒的沙哑:“不是你提的分手吗?”
阮栖就被噎了一下。
她老是被他噎,噎得自己都快抑郁了,眼圈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给他看,但是还是固执地说:“那你也得给分手费。”
明显的无理取闹。
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小兽,不懂得怎么柔软,只会天真的横冲直撞。
季时屹站起来,一副惯着她的姿态:“行,你跟我耍赖。”
阮栖咬着唇,不吭气。
“耍赖可以,自己去洗干净。” 他唇瓣贴着她耳廓,像是认同她,有点焉坏的缓缓道,“你不会觉得分手费能值那么多吧?我说你一晚上值不了那么多,也没说你次数上不能取胜,嗯?”
阮栖听懂他意思,站着没动,大概真的是气急了,忽然抓住他手腕,撸起他袖口,一口朝着他手腕咬下去。
季时屹疼得直皱眉,但是也没挣扎,像是知道她憋着一股气,不发泄出来不行似的,就那么大大方方的任她咬。
等她咬得实在疼了,季时屹终于拉开她的手,疼得龇牙:“你属狗的?”
阮栖看一眼他手腕背上深深的牙印,笑了一下,她笑的时候很乖巧,露出白皙又齐整的贝齿。
然后不缓不慢地擡腿去主卧,背脊挺拔笔直,仿佛得胜的公鸡,从他那儿受到的气终于平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