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季时屹偏头看她,口吻很淡,但眉眼间含了丝俊雅的痞气,刻意刁难她, “这点都做不了?”
阮栖咬了一下唇,重重地坐在他腿上,但她本来就瘦,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力道,反而一瞬间温香软玉在怀,闻着她浅浅的发香,几乎都想放过她。
阮栖有些别扭的坐在他身上,明明昨晚同床共枕过,但是此刻肌肤相触,大概是没了酒精的催化,她有些无所适从的别扭。
季时屹看她一眼,距离很近,他的角度,能看到她白瓷般细腻的肌肤,连肌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喉头滚动,嗓音比刚才轻了些:“喂我。”
阮栖差点儿想用爪子挠他,又想骂他是不是没手,生生克制着,端起那碗中药粥,舀了一大勺,有些报复似的,有点粗暴地要往他嘴里塞。
季时屹轻笑一声,彼此距离暧昧,几乎是脸贴着脸,他眼尾上扬,窗口的朝阳射进来,将阮栖脸上的绯红印得越发明显,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大概是识破她意图,他继续要求:“温柔一点。”
阮栖终于忍无可忍:“你爱吃不吃!”
勺子扔回瓷碗里,就要掀桌走人。
小屁股刚挪到半空,又被季时屹拽回来,她一下子跌坐在他怀里,他撩起眼皮看过来:“忍不下去了,刚才不还装得挺适应的么?”
“那你想我怎么样?哭哭啼啼跟你演一副被强迫戏码,满足你找刺激的需要?”阮栖终于被他气红了眼。
季时屹咬牙:“我找刺激?”
“你一大早提醒我男朋友这样,男朋友那样的,是不是觉得挺刺激的,季时屹,你要真这么恶趣味,喜欢找有男朋友的女人,你早点说,我……”
他忽然吻住她,都不算吻,惩罚似的,咬了她,堵住她唇舌,不让她说下去。
阮栖一时被他夺了呼吸,气喘吁吁,他放开她,她也没反应过来。
“这么在乎他?”季时屹冷笑着问。
阮栖偏过头,不吭气。
于是成了默认,他忍不住推开她:“滚!”
阮栖拔腿就走。
走了不到一米,又听他在背后阴沉沉地说:“什么时候分手,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性。”
阮栖脚步顿了一下,也没回头,径直走了。
刚出电梯没走两步,酒店管家追出来,恭敬的:“阮小姐,季先生让我派车送您。”
阮栖说:“不用了,我有自己开车。”
管家一时有些为难,毕竟季总吩咐过的。
但阮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拿包,刚才太生气了,她抓了手机就走,忘记包包还放在沙发上。
“我忘记拿我包了,您能帮我拿一下吗,车钥匙还在里面。”
“要不然您自己上去拿?”
阮栖就有点赌气似的:“我不去。”
酒店管家:“.……”这女的真牛,他服务了季总大半年,就没见大清早能把季总气成那样的,餐桌上的碗都摔了,摔了就算了,又急吼吼的把他叫过来,让他找司机送她,明显是特别的关心。
阮栖真的不想上去,觉得季时屹跟个神经病似的,太难伺候了,才不想上去受气,于是说:“谢谢您了,帮我拿一下吧,我上去也是跟他吵架。”
“好的。”
酒店管家回来的时候,服务生正在收拾餐厅里的狼藉,季时屹坐在沙发上,看他回来,问了一句:“人送走了?”
“没有,阮小姐开了车的,但是她包忘了拿,让我帮她拿一下包。”
季时屹就没好气地说:“让她自己上来拿。”
酒店管家:“.……”
等管家下去,再讷讷地上来转达说阮栖包不要了的时候,季时屹的脸就更难看了。
阮栖也是赌气说不要的,连车都不想开了,反正就不想去看季时屹的臭脸色。
“那就扔了!”季时屹也是气的上了头,随口道。
管家说:“是。”赶紧指挥服务生把包扔了,还心想阮小姐人挺好的,要不要帮她偷偷留着。
结果季时屹看了一眼服务生拿走的包,又自己打自己脸:“算了,搁着吧。”
四十多岁的管家都偷偷翻了个白眼。
阮栖的包是经典款,有些旧了,但看得出保养得很好,适合各种场合背。
服务生就搁在他面前,季时屹忍不住扫了好几眼,终于把包拿过来,把她东西全部倒出来。
有车钥匙和另一把不知道开什么的钥匙,连同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纸巾,女孩子化妆用的口红、粉底,还有一张某个楼盘的宣传单。
季时屹拿着宣传单看了一眼,挺普通的楼盘,但是距离她工作的医院似乎挺近的。
她想买房?
又翻了翻阮栖的笔记本,她以前就有记笔记的习惯,是个类似账本的东西,见阮栖杂七杂八的连买了个鸡蛋煎饼都要记账,季时屹扯了扯唇角。
真穷,他想,她们牙医待遇这么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