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搭腔,阮情乖乖不说话,尚嘉越转移话题道:“于教授,您签字,我还得跑腿拿回去。”
于教授开完小辈玩笑,乐呵呵拿起钢笔。
收起文件,尚嘉越从办公室离开。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跟夏先渊的见面则是在咖啡店。
阮情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等着,正在垂着眸子看手机信息,神情有些严厉。
从实习生到独当一面的继承人,夏先渊变化也很大,比方他看人的眸光,会不自觉的锐利。
阮情走过去在对面坐下,夏先渊擡起头来,看到阮情后脸上神情微微放松,露出笑容:“来了?今天忙吗?”
阮情说:“忙就没时间跟你见面了。”
夏先渊把手机放下来:“那可以多聊会。”
阮情想了想,先寻找安全话题:“你刚刚问我忙不忙,你呢?最近怎么样?”
夏先渊:“要出国考察一趟,地点在非洲,待一个月。”
资本家都是这样的,夏先渊渐渐接手公司业务之后经常到处飞,可能今天在欧洲,后天在美洲。
要是哪天说他在月球,阮情都不惊讶。
“看样子你比我忙多了。”
夏先渊意有所指道:“感情空白,只能寄情于事业,我生活助理都要催我谈恋爱了。”
这位生活助理阮情算是比较熟悉,负责给夏先渊处理杂事,比如送私房菜啊,送花啊。
这些加班任务就是跑跑腿,虽然也会骂资本家壕无人性,但其实不用离家。
现在夏先渊到处飞,他也成为空中飞人,常年见不到老婆,被窝冰冰凉。
大哥痛心疾首,逮着空就会给阮情做思想工作。
阮情没有接这茬:“你还没点喝的?要不要喊服务员过来?”
接下来谈论的事情,都是工作学习相关。
大一的时候,阮情还是个纯小白。
现在当了研究生,跟着教授学的都是专业型扎实功夫,而夏先渊商战经验相对丰富,再加上身份原因,也算是比较了解第一手经济行情。
阮情跟他见面,每次都会受益良多。
夏先渊也会问一些关于新研究方向的问题。
不像以前,他们俩除了谈恋爱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差不多两个小时,阮情跟他分开。
再过两天,遗憾的种子终于快成熟。
因为宿舍不方便,阮情还特意到酒店里面收获,一共10颗种子,可以得到10个遗失的美好。
收获之前,阮情把小猪砸开了。
满桌都是纸条。
看着面前杂乱无章的纸条们,阮情深吸口气,打开第一张。
上面是尚嘉越的名字。
她把纸条拿起来,放在左手边,顺便在酒店提供的纸上面画下一笔。
第二张依旧是尚嘉越的名字。
阮情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跟他在天文台看月亮。
没有浪漫,对话却梦幻,就像月亮高高挂在宇宙中,没有阴晴圆圈,却是温柔多情的姿态。
“放弃跟强求,到底哪个爱的更深?”
阮情曾经问过王鹿夏,王鹿夏回答说:“也许没有谁更深,只是你愿意接受哪个方式,或者说哪个方式更打动你。”
阮情继续拆开纸条,这次是夏先渊三个字。
第四张依旧。
冥冥之中,阮情有种感觉,今天可能第五张是谁就是谁了。
阮情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紧张,她从桌子上捡起一张离自己最近的纸团,然后慢慢的拆开。
三个字。
上面写着夏先渊。
阮情微微发愣,一时不知道到底什么感想。
她继续拆纸条。
三年多,一千个日日夜夜,阮情没有每一天都投入纸条,可哪天只要想起谁,她都会记下来。
最后,酒店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正字。
统计倒是简单,因为夏先渊的票数差不多是倍数,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阮情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发热。
十九岁的她看不清楚,希望二十三岁的她能明白。
这时,遗憾的小树苗无声地凋落了。
一共十颗种子,十分逝去的美好,满桌子瞬间都是东西。
但物品只有九个。
其中一个还是她小时候玩过的芭比娃娃,后来不知道怎么弄丢了,居然都被补回来。
这玩意儿确实无厘头。
“为什么只有九个物品呢?”阮情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