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转头看向那边正在狰狞癫狂大笑的颜倾城,更害怕了:
“你也别激动啊,咱们遇事时,都尽量做到冷静点,要正常,咱们是正常人.......”
“我们是好人啊......”辛月影苍白的说。
她不大的声音,被颜倾城癫狂的笑声盖过去了。
没人回应她。
暗室被推开,沈云起跑了进来,他跑得脸色涨红,看到笔直伫立在远处的二哥,第一反应是愣住了。
“二爷!”外面传来了霍齐的声音。
霍齐冲进来之后,也愣在了原地。
沈清起用剑尖指着已经疼昏过去的齐玉舟,回头看向霍齐:“别给他好死。”
“是!”霍齐举步冲下去了。
后半夜时,陆县令去了房间,和沈清起不知道在里面密谋什么。
隔壁的房传来齐玉舟的惨叫声。
堂内却异常的安静,辛月影的小弟们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坐在地上休息,目不转睛的望着颜倾城这边。
有一个伤情比较严峻,坐在担架上,瘸马正蹲在地上给他医治。
他嘴角还挂着血丝,瘸马让他躺下,他吐口血沫子,说了声,不用,目不转睛的盯着颜倾城那边。
辛月影正倚着青石板墙壁,坐在地上给颜倾城的腕子揉药酒。
颜倾城大概奔跑半宿,适才又激昂的引颈大笑,这会累了,倚着墙壁睡着了。
辛月影一边揉颜倾城的腕子,一边看向坐在颜倾城旁边的男人。
男人生得雄壮伟岸,大手里拿着芭蕉,正在慢吞吞的剥开芭蕉皮,芭蕉皮缓慢的拨开,之后,他没有吃,而是耐心的将上面的络丝一条一条的撕下。
他大概是察觉到了辛月影在看他,慢吞吞的扭头,看向辛月影这边,他语速缓慢的问:“你想吃?供桌.......”
他顿住了。
他扭头看向关二爷的神像那边:“上还有。”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二奎,果然办事效率不太高的样子。
辛月影连忙摇摇头,说了声她不吃,扭头看向沈云起:“你继续说。”
沈云起:“今夜中元节,晚上人少,我哥得到消息,私盐今夜会运一波大的。
所以我二哥打算让土匪今夜在江面劫私盐。
我们当时正在远处盯梢,那边土匪和私盐的人正打得火热,有个自称二奎的人前来报信,说是你可能有危险,他.......”
沈云起看向剥芭蕉筋络的二奎,瞪他一眼,扭头看着辛月影:
“他讲话特别慢,我们起先都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是我哥最先反应过来你可能出事了,就挽着轮椅来找你了。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齐玉舟的那群暗卫都死了,地上好多残肢和碎肉,你那群小弟一个个都吓呆了。
我问了他们好几遍,他们才说出我哥的去向。”
一个小弟接了话:“九爷,当时我们几个正在被围殴,根本没看清楚咋回事,打我们的人就突然都死了?
您相公把我揪起来,厉声问我,九爷去哪里了,他说他是您相公。
我们不认识他,但认识他坐着的轮椅,我这才告诉他,说我们看见九爷可能要被轻薄,转头想回去叫帮里的兄弟过来帮忙的。
那人听完轻薄二字,表情像疯了似的.......”
大概是回忆太恐怖,导致小弟说不下去了。
辛月影看向沈云起:“你们不能让齐玉舟出现在码头,是为了上面纠察下来,要做实齐玉舟玩忽职守的罪过是吧?”
沈云起点点头。
辛月影:“我猜着了,适才有更夫和挑大粪的路过,我特地说了他是齐玉舟,我说我是有夫之妇。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想必这样也能做实他今夜没做好事儿去。”
沈云起点点头:“这就行了,到时候上面追查,会认为齐玉舟玩忽职守,后又畏罪潜逃了。”
静了半晌,沈云起忽而想起什么,疑惑的看着辛月影。
沈云起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又移目看向别处沉思,再次看向辛月影时,他张了张嘴,又紧紧抿住,似有话想问她。
辛月影探头,扬眉:“老三,你想问什么?没事,你想问什么只管说出来,嫂子不生气。”
沈云起犹豫再三,回头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来,探头,轻声问:
“我哥扇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