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起:“我帮你确认一下。”他清了清喉咙,看向辛月影:“你继续说。”
辛月影:“我适才说到哪了?”
这个问题使沈清起沉默,因为他适才一个字也没在听。
他走到一处房门前,打开了门,见得撒尔诸正被捆绑在地上。
撒尔诸虚弱的擡眼,对视上沈清起的面孔,先是一怔,咸即怒吼:“你还活着!你竟还活着!!!”
他大概自知再无生还可能,豁出去的架势,穷尽恶毒之词唾骂沈清起。
“啧。”沈清起似觉得有些扫兴的将房门关上了,里面的声音仍然洪亮。
“不如回家补觉?”
沈清起问她。
“啊?”辛月影擡眼望着他:“怎么了?”
沈清起:“他很吵。”
辛月影:“去里面的房间,听不见太真的。”
沈清起摇头:“不要,我觉轻。”
他握起辛月影的手,带着她往外面走:“走吧,回家。”
他们出来,去了马厩,那匹乌黑色的烈马正在吃草,草还在嘴里嚼,缰绳被勒了一把,烈马愤怒而聒噪的打了响鼻,四蹄摆动,似要尥蹶子,猛擡头,见到沈清起,烈马嚣张的气焰消失了。
烈马眼中的愤怒荡然无存,骤然变得温顺。
它乖乖的被沈清起牵出来了。
辛月影无语的望着这匹马。
此马可赐名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那个俊杰。
身子腾空,她再次被沈清起抱起来,抱到了马鞍上。
沈清起牵马出院,翻身上马,策马回山。
马速度极快,很快二人到了家附近。
但沈清起没再往前走,勒了缰绳,远远望着。
准确的说,是看着远处院子里的小人儿。
那是孟家的两个小崩豆,哥哥孟子明站在屋子主屋的炕上推开窗子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拿着根柳条和站在外面窗下的妹妹孟子静拔河。
孟子明促狭一笑,手突然松开了,孟子静猝不及防摔了个屁股蹲,“哇”地一声哭了。
宋氏听见了孟子静的哭声,拎着棍子就出来了,直奔主屋:“小王八蛋你又发坏欺负你妹妹!皮又痒了是不是!”
孟子明怪笑着从窗户跳出去往前跑,猝不及防的撞在了孟如心的腿上,孟如心气得跺脚:“你把我的鞋子踩脏了!连声道歉都不会说吗?真越发的没教养。”
宋氏又拎着棍子冲着孟如心来了:“你有教养?你有教养你勾引人家乖宝的相公?你想给沈二爷当妾,人家两口子都看不上你!我呸!”
“你......你......你这个泼妇!”孟如心气得浑身发颤。
瘸马听见了孟如心的叫声,从夏氏的屋子里出来了,丝毫不顾夏氏在后面的拉扯,手里拿着水碗,开始劝毒:
“心姑娘!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来,你尝一口这个!这水特别甜!真的,不骗你!”
沈清起眯眼看着远方鸡飞狗跳的家,迟迟不往前走。
目光最终落在主屋那道随时可以被任何人拍开的窗子之上陷入了沉思。
最终,他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带着辛月影策马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