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看不出来,讲话文邹邹的人,发起怒来有点烈性子。
怪不得跟我们沈老将军是知己呢!
这小子完啦!哈哈哈!”
宋氏怪笑两声,眼睛一转,看向颜倾城:“你别忘了姨嘱咐你的话,一会儿你一定得给他求情。
姨跟你说,姨就是吃了这耿直的亏。
姨这辈子要是没碰见乖宝,姨真就有理没地方说了!
姨现在摸索出来点门道儿。
你想让他死的快点,得劝他老子让他活。
你想让他老子把他关起来,你得劝他老子放他一马。
这样显得你大度无辜,显他更狗。”
颜倾城得意一笑:“嗯呐,姨,我懂。”
辛月影也乐了:“宋姨!你放心啦!我唱红脸儿,她唱白脸儿,我俩已经走过一遍戏了,放心。”
宋姨:“乖宝做事,姨一向是放心的!”
她说着话转身要出去,被辛月影叫住了:“宋姨,您别出去。咱们在这里是最好的,因为咱们对于闫景山来说,都算是外人,让外人看着,闫景山更觉得丢脸。”
宋氏正好不想出去:“太好了。”她美滋滋的说:“我也学着点。”
三个女人一台戏,公然对着地上的闫霁安唱起来了。
颜倾城垂眼对着闫霁安吹了个轻快的哨子,鞋子尖碰碰闫霁安的脸蛋儿:
“小畜生太不自量力了,捏死你,老娘不费吹灰之力。”
辛月影也笑了:“反派都是我的人,你他妈拿什么跟我斗?”
闫霁安声嘶力竭地咒骂着:“脏女人!你们这些臭婊子!下作的脏东西!你们太恶心了!”
外面传来沉重的步伐。
闫景山踹门进来的一刹那,颜倾城的泪就下来了。
她跌跌撞撞的朝着闫景山奔过去,脸色大变:
“景山,快别动气!快劝劝小月!小月得知此事,她气得要杀人!我拦不住了!你快劝劝吧!”
颜倾城大颗眼泪飞出来,脸上凝着恐惧和不知所措。
瞬间入戏,把辛月影看呆了。
这他妈当红花旦来她面前也得跪下喊一声:祖师爷专业。
辛月影甚至忘了自己的词儿。
她接不住她的戏。
闫景山疾步怒冲过去,一巴掌扇在闫霁安的脸上:“孽障!”
闫景山盛怒当头,歇斯底里的咆哮:“我教养你多年!诗书礼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竟敢想杀人行凶?”
颜倾城扑过去,哭着说:“景山!快消消气吧!当心气坏了身子,这孩子也是一时糊涂了,我是个妓子,你娶了个妓子,对你名声不利,我知道。”
“你别胡说!”闫景山看向颜倾城。
辛月影张着嘴,看傻了,太专业了,她被震撼到了。
闫霁安嘶吼:“她们做局害我!爹!您别上当!她们故意在你面前装可怜!”
颜倾城:“是是是,我们是故意的,我们故意做局!我们故意在你这唱戏!景山!你可千万别动气!不行不行,别打了!景山!不行!孩子该打坏了呀!”
灯下黑。
结合了高超的演技。
辛月影仍在震撼着。
随着颜倾城的不断拱火,闫景山看上去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不停地踹着闫霁安,凶狠的表情,目眦尽裂。
辛月影看向宋姨,见宋姨也张着嘴看呆了。
辛月影静静的欣赏了一阵闫景山殴打闫霁安。
但闫景山总归有打累的时候,也总有个气消的时候。
这么下去不行啊,闫霁安到底是沈长卿的儿子,又有多年养育之情的羁绊。
闫景山应该不会轻易对他下杀心。
而且闫霁安有家有业,不可能能像关着孟如心一样,永远关着他一辈子啊。
只要他出去,有了喘息之地,这可就不好办了。
辛月影站起身来,站在愤怒的闫景山旁边问:“喂!我问他两句话行吗?”
闫景山仍然在致力于踹闫霁安这件事上,似乎没听见。
颜倾城朝她得意挑眉,姐妹儿,看我的吧。
颜倾城一个猛子横身扑过去了,双膝跪地,拦在了闫霁安的面前,张开双臂,犹如母鸡保护小鸡一样的决绝神情:
“别打了!再打下去,人该打坏了!”
闫景山这才静下,他喘着粗气:“城城!你让开!”
辛月影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这臭小子这么防着漂亮姐姐,直接过来就杀人,怕将来被吞了家产是肯定的,但是这么心急,是不是有点什么不对劲啊。”
闫景山一怔。
辛月影看向闫景山:“以你为人,我想不会亏待了他,不给他钱花吧?他怎么这么缺钱?别再是有点别的什么事儿吧?”
闫景山锐利的目光瞪向闫霁安:“你在替谁暗中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