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萧灼给萧破递了个眼色,萧破放下灯笼,便退了出去,将天牢的大门关上了。只见萧灼从袖底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李琴:“这是弦清所托。”
听见这话,李琴赶紧把小盒子递给了金盈盈。
金盈盈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把木梳。她哑笑了然:“非要冒这个险么?”
“她想舅母亲手给她绾髻。”萧灼胸有成竹,“大隆宫是我的地盘,这点小事,举手之劳。”
金盈盈点头道:“真是拗不过你们这两个孩子。”
“后日,崔叔泗一定会连同刑部发难。”萧灼提前告知,“不过舅母可以放心,我与弦清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金盈盈欣慰点头:“有商有量,应当如此。”
萧灼怔了怔,总觉得这话听来颇是悦耳。
“王上。”萧破突然匆匆从外进来,低声对着萧灼道,“大长公主已进京畿。”
“阿娘终于回来了!”萧灼大喜,“舅母,我就不陪你聊了!明日这个时候,我命萧破来带您出去!”
“嗯,去吧。”金盈盈也是满心欢喜,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生怕被萧灼听出什么端倪来。
萧灼已经数月没有看见母亲,是真的想得紧,当下便带着萧破离开了天牢。就在他们走出大隆宫宫门时,老远便瞧见了母亲一骑飞驰的踪影。
萧灼眼眶微烧,心道定是阿娘想她得紧,在燕王府看不见她,便赶来这里找她了。萧灼激动地往前小跑两步,看见崔昭昭翻身下了马,便张臂准备一抱母亲。
哪知母亲竟是白了她一眼,急问道:“人还在天牢么?”
“啊?谁?”萧灼的动作僵在原地。
“金盈盈!”崔昭昭的语气颇是急切,在萧灼听来,好像还有点愤怒。
萧灼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她在是在……可你也该先抱抱我呀。”
“别孩子气,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崔昭昭没有搭理她,看向萧破,“带路,本宫今晚要先审她!”
萧灼脸色骤变:“阿娘!你别乱来!”
“让开!”崔昭昭拔剑出鞘,杀气腾腾,像是变了一个人。
萧灼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阿娘你这是……”
“带路!”崔昭昭瞪视萧破。
萧破为难地看看萧灼:“王上这……”
“带!路!”她的剑锋已然抵上了萧破的喉。
萧破心弦绷紧,知道今日的大长公主是认真了。
萧灼一时不便解释金盈盈一事,只得给萧破递个眼色,让他带着母亲进去,她悄悄地跟在后面,就怕母亲一时激动,闹出什么大事。
阿娘到底在恼什么?
明明舅母一直是帮她们的人,为何阿娘会这般生气?
她跟着母亲来到天牢门前,萧破命人打开了牢门,崔昭昭一步踏了进去,反手竟将萧破与萧灼关在了门外。
“阿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萧灼隐觉不妙,奈何天牢大门自里面锁紧,她根本拍不开:“萧破,速去告知弦清!”
“诺!”
走出狭长阴冷的天牢长廊,崔昭昭满脸风霜地出现在了金盈盈的视线之中,她没有多言,手中孤月劈开了锁链。
李琴看崔昭昭的神色不妙,赶紧解释道:“殿下莫要误会九姑娘,她真的没有背叛您!”
“阿九。”
“我在。”
金盈盈一瞬不瞬地看着崔昭昭,笑容温婉,满眼皆是独属于她一人的深情。
对面的公主朝着她伸出手来,哑声道:“从今往后,你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世上再无金盈盈,只有我的阿九。”
“诺。”金盈盈哑笑出声。
崔昭昭眼底终是有了一丝笑意,孤月却毫不留情地刺向了金盈盈的腰腹。
“殿下!不要!”
李琴的惨呼声响彻整个空荡荡的天牢。
萧灼大惊失色,心道:完了!
作者有话说:
萧灼:阿娘,你都不抱我的!僧气!
崔昭昭:老婆肯定比你重要。
萧灼:……
崔昭昭: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