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永宜刚想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夹杂着叫喊声传来:“城主!城主!”
几人对视一眼,蝶永宜将房门拉开,守卫脸上的恐惧藏也藏不住,他见蝶永宜拉开了房门,勉强挤出一个似哭的笑容:“城主,出大事了……”
蝶永宜一惊,伸手搀扶住差点瘫软在地的守卫,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啊——!”
楼下忽然又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守卫听得这声惨叫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蝶永宜看他一眼,往楼下看去,瞳孔微缩:“这……”
只见原本矗立在楼下的守卫纷纷瘫软在地,毫无血色,四肢怪异地扭曲着,却还能发出阵阵哀嚎,像极了床上的周满。
宋羽寒当机立断,一道金光从他的掌心迸出,迅速在那几个异变的守卫头顶之上形成一处薄薄的结界,严丝合缝地笼罩下来,他道:“既然会传染,就不要到处跑了,留在这里,三天的时间,如果我们没有回来,立马杀了他们。”
蝶永宜迟疑道:“杀了……?”
“毕思墨的人偶为何会停留这么久而不死,但其余人却会在三天内命脉已绝,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只是肉体死了,但却还能作为傀儡受人操控,如果真的是这样,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宋羽寒收了那股轻佻之意,深眸中冷静到可怕,他接着道,“三天一过,回天乏术,必死无疑,小心谨慎总是好的。”
话糙理不糙,怎么死都是死,如果真的变成傀儡,那可比死可怕多了。
蝶永宜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知道了。”
“那我们先走了。”宋羽寒微微一笑,“小蝶,辛苦你了。”
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这么多天的重担早就压得她喘不过气,却从来没有人人对她说过“辛苦”。
蝶永宜低声嘟囔:“……知道了。”
走到了城边,宋羽寒随手将一个小瓷瓶扔给璇玑,道:“画个大点的传送阵。”
“太会使唤人了吧。”璇玑不情不愿地接过,看了一眼一旁一声不吭的颜离初,又翻了个白眼,拧开瓷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拧上,“血?你什么时候取的?”
宋羽寒道:“把脉的时候,顺手取了点。”
璇玑指责道:“人都那样了,你还取他的血,真是丧心病狂。”
宋羽寒十分不要脸:“多谢夸奖。”
璇玑:“……”
话虽这么说,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即便再多不情愿,还是掐诀开始画起了阵法。
一般的传送阵根本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但蓬莱岛距离极远,又有禁制,单凭一瓶血肯定是要费点心思,再加之他们三人之中无一人见过蓬莱岛,要想画好阵法,最少也要两个时辰以上。
宋羽寒看了他一会,忽然觉得璇玑这张脸相当的眼熟,这个眉眼,这个鼻梁,倒是越发像是——
他忽然道:“他不会是你儿子吧?”
颜离初:“……什么?”
“王座总要有人继承,话本子都是这么说的,子承父业,家中还有王位继承。”宋羽寒煞有其事,“他这么惹你你也不生气,而且我感觉你们俩很像啊?”
“……”颜离初呼吸一滞,隔着斗笠的黑纱看着他,一语不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惊世骇俗的想法给气傻了,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怎么能怀疑颜离初有私生子呢?一世清名全被他这张嘴给毁了。
宋羽寒连忙找补:“我开玩笑的。”
“……不是。”颜离初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话可说的无奈,“妖族血脉混杂,你会觉得像也不奇怪。”
宋羽寒道:“哦,原来如此。”
“倒是你,师哥。”颜离初摘下斗笠,“你在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可难受?”
宋羽寒笑了,明白他胡思乱想了,他隔着衣袍轻轻勾了勾颜离初的手指,眨眼道:“不会就好。”
颜离初深深看着他,眸中的光影零碎。
一旁的璇玑喊道:“喂,画好了!”
“……画好了?”宋羽寒被吸引回注意力,神情带着明显的错愕,“怎么会这么快?”
他走上前一看,空中凭空显现一张巨大的由小符纹组成的金色阵符,似甲光金日,神圣又神秘,果真是传送阵无疑,一丝一毫都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