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这个病房，陪着他。别离开他的身边，继续跟着他。
这两层意思，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心照不宣。
白滢深吸一口气，任由江月笙这么抓着，她说：“好呀，你跟程雪划清关系，以后也不要沾花惹草，我就不走了。”
江月笙脸色还白着，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更脆弱了。
他的目光直愣愣看着白滢：“我答应你，以后只有你。至于程雪……”
后面要说的话，他停了，抿着唇。
白滢问：“就算她骗了你，你还是舍不得？”
他低头看着那份的文件，没有打开的意思。
最后，他把东西放去一边，视线始终是那样低低垂着：“我亏欠她不比亏欠你少。”
白滢嘴角有些僵：“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其实白滢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是……她刚刚还在期待什么啊，真是可笑。
期待一个心里只有别人的丈夫，斩断情丝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吗？
用他曾经无数次嘲辱过她的词来形容：她配么？
不配，那就走呗。
白滢欲从他手中抽离，他五指收紧，掐着她，看到白滢吃痛皱了皱眉，他才松开。
手腕上掐出的红印，白滢揉了揉，对他说：“就快过年了，奶奶想让我们回去住几天。不过我打算出去旅游，陪你回去见过奶奶之后，我就出发了。”
跟江月笙住在老宅，避
免不了在江老夫人面前装和谐，但白滢不太想累着自己。
江老夫人知道她出去玩儿，应该也不会拒绝。
当然，说是去旅游，其实她只不过是给自己在外面订了酒店，准备在那儿待几天。
说实话，她一个人还真不敢往陌生地方跑的。没有其他想说的了，白滢转身离开，江月笙从床上直起身子，忽然扶着脑袋“嘶”了声。
白滢顿住脚步，手指攥紧衣角。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沈雁给你带粥，我等有空再来。”
“恐怕，你是不会再来了。”江月笙扯了扯嘴皮，自嘲讽刺。
白滢平复纷乱的心情，回头冲他挤了个笑，语气温柔：“来呢，到时候不是还要在老宅见面，至少也要在奶奶面前装一装。”
意思也就是说，在那之前，她都不会来看他了。
江月笙沉默地看着她，她笑得那么甜，眼睛里却那么冷。
冷进骨髓里，结冰那种要命的冷。
大年三十那天，沈雁把江月笙从医院接了出来。
来到老宅，白滢已在门外，就等着跟江月笙一同进去。
营造，两人是一起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