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皱了皱眉,还是没说话。
沉默,在江月笙看来等于默认。
“你知不知道,曲小姐怀孕了。你当初为段博炀流过孩子,如今对比之下,是不是很讽刺。”
他笑的讽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给白滢听,可能是在为她的曾经感觉不值。
也有可能,是在拿自己跟段博炀做比较。段博炀那样的人都能让她这般念念不忘,为什么他却只能跟她走到离婚分开的下场?
白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江月笙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抚摸她好看的眉。
指尖一触碰上,白滢便背身转过去,语气厌恶:“离我远点。”
江月笙动作僵顿,唇瓣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沉着眼,起身离开房间,重重的关上门。
他去了公司,尽量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
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棒球外套的年轻男人从庄园离开。
别墅客厅里大灯明晃晃地亮着,白滢坐在沙发上,面前有一束花和一袋水果。
他进去看到这些,又想到刚才离开的男人,板着脸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白滢没回答他,把身边的离婚协议拿出来给他:“这是我让律师重新拟的,你看一下。”
江月笙没有接那份协议,只是问:“刚才那个就是你找的离婚律师?”
白滢目色平静地看着他,点头:“嗯,是的。”
江月笙眉心皱了皱,脸色阴沉地站在落地窗前。
白滢起身上楼,把协议放在江月笙的书房,然后站在走廊上对楼下的人说:“东西我放你桌上了,你有空看。”过了会儿,她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你动作尽量快点,我不想等太久。”
江月笙转过身来,擡头望着楼上的人:“白滢,明天是我生日。”
白滢面无改色,但也似为此思忖了半会儿:“那就等你过完生日,再谈。”
江月笙生日家宴,白滢原本不想参加的,不过她后来改了主意。
第二天,刺玫山庄热闹起来,大门敞开,陆陆续续有车进来,院里的空地几乎停满了。
以前逢年过节,这些亲戚去的都是老宅,这还是第一次来刺玫山庄。
家宴就设在刺玫山庄后湖的房子里,那里视野宽阔,可以欣赏到大片垂柳花海。而且今天阳光不错,草坪上也设了不少茶歇和供小孩儿玩闹的场地。下午白滢到那儿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在了,都是生面孔。不过张妈倒都认识,所以有人过来打招呼的时候,也不至于因为生分而尴尬。
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后,白滢就去找江老夫人了。
江老夫人在屋里,有几位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陪着。白滢乖巧的坐在江老夫人身边,听她们聊起从前的江家还有她们那儿的一些事,这些恐怕连江月笙都未必了解,白滢也听得迷迷糊糊,索性也不去听了,默默给她们泡茶。江月笙从公司回来已是傍晚,今天他是主角,但他向来不喜欢过生日,也不想在一个桌子被这么多人盯着,于是把家宴设成了自助。
陈妈给江老夫人和几位老太太单独准备了晚餐,大厅里几位远房婶婶围在一块,眼睛瞧着白滢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