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沉,她闭着眼吻在他的唇上,渐渐深入。
乌发浮在水上,丝丝缕缕,未几,陆流莺挣开腕上绑缚的腰带,反客为主,水波晃动得厉害。
她手指攀着他的肩膀,蹙着眉,终于开口道:“我们回京城,我嫁给你。”
陆流莺似乎不曾听见,他垂着眼帘,用力掐着她的腰,良久,轻声道:“我也想要一个女儿。”
何平安不语。
陆流莺笑了一声,贴着她的脸颊,缓缓道:“你被顾兰因调.教成这般模样,勾.引我,还想再替他守贞不成?”
何平安被他提起往事,像是被针刺到了痛处,她垂着眼帘遮掩住眼中那一抹暗色,淡声道:
“我生育困难,一切全凭缘分。”
“他可以,我也可以。”
何平安看着水中破碎的倒影,咬着唇,不肯再出声,窗外雨停了,她想着小渔儿,喘着气,强打起精神,再次催他回京。
陆流莺不置可否。
等到她开始挣扎时,他才道:“明日就走。”
何平安被他紧紧抱坐在怀里,眼角发红,陆流莺看着她脸上的水珠,轻轻吻过。
原先他最讨厌何平安哭,可此时此刻,他心里却生出一丝异样的快.感。
他再也不哄她了,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陆流莺开始变本加厉。
……
日午净室里水声不断,鸣玉做好午膳,听到正房里的动静后,颇识趣地走开了。
等到了傍晚,见饭菜都凉透了,两人还没出来,鸣玉便让宅子里的丫鬟收拾东西。
他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天也将近二更,陆流莺推开门,出来告诉他明日启程回京。
鸣玉一夜未睡,第二日天一亮,他便找了个大夫来。
屋里何平安果然还在昏睡,女大夫看诊之后,留下涂抹的药膏,陆流莺望着何平安身上的斑痕,动作轻柔,隔着窗,日头渐渐升起,墙外传来市井间的喧闹声。
一行人真正动身,已经到了午后。
何平安坐船去京城这一路且按不表,只说京城的六元巷子,今日天气甚是晴朗,教书的先生因家中有急事,给何渔儿放了几天假,她闲来无事,离开了自己常住的小院子。
府里的小丫鬟明面上都喊她小姐,可背地里,谈起她,总有说不完的闲言碎语。
任谁也想不到,仪容俊雅的家主竟有这么个丑女儿。
小渔儿一个人在府里乱逛,走起路来东张西望,见有人来了,扭头就走,不愿与人正面打招呼,这般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忽然止住了脚步。
原来是花园的亭子里,坐着一个男人。
而顾兰因今日休沐,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看琴谱,不曾察觉到身后有个黄毛丫头。
小渔儿躲在树后,她知道这是自己的亲爹,也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一时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着。
不多时,那边的月洞门里进来一个女人。
小渔儿看着她的打扮,就猜到这是丫鬟们嘴里常说的青姨娘。
“你怎么回来了?”
顾兰因头也不擡,翻着书页,听她扑通跪下的声音,不觉笑了一笑。
“那位宋大人不喜欢你?”
他丢开琴谱,终于看了她一眼。
青书跪在地上,膝行到他腿边上,哭道:“宋大人的大娘子容不下我,每日非打即骂,我实在受不了,适才逃回来,求家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还把我要回来罢。”
“情分?你我有什么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