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谁吃汉堡啊?请我?”一道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周樊和乔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人灵活地跳出来。
陈然将棉服上的帽子摘下,再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笑嘻嘻地朝两人跑过去。“说啊,到底要请谁吃汉堡?正好我没吃早饭!”
周樊:完了,这小子听见汉堡两个字准安静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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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过周樊他们打排球的场地后,贺扬星好几天都没睡好,有时候想着想着,突然就会陷入自我怀疑。
每当这个时候贺扬星就会翻出那条热血沸腾、让他下定决心的视频来看,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虽然打的是不正式不规范的排球,但大家都有着一股子向上的血性,是有天赋的玉,需要打磨和推动。
几天后,贺扬星叫住刚刚放学回家的周樊,对他道:“我们去学校里打吧。”
“嗯?”周樊嘴里叼着一根烤肠,手里拿着一根递给贺扬星,满脸疑惑。
“我是说,我们可以去学校里面打排球了。”
“什么意思啊?”周樊想了想,“周末能进校了?你跟谁说了?”
“我找校长通融了。”贺扬星回答。
周樊急急忙忙吞下嘴里的烤肠,“你找校长了?你跟校长啥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跟他反馈了这个情况。”
周樊显然不能接受贺扬星的解释,他还要质问,被贺扬星岔开话题。
“后天周末我们把网搬去学校操场,找个地儿放着。现在那块水泥地太小了不说,还很危险。”
“啊?哦......可是......”
“你们今天作业多不多?有不会的吗?要不要我给你讲?”
周樊一听贺扬星能够给他辅导,赶紧从包里拿出作业。
“你可以不用跟我讲,直接帮我做了吧!”周樊坏心眼往外冒。
贺扬星翻题的手一顿,擡头定定地看着周樊。
周樊被瞪得汗毛直立,嘿嘿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星大爷我去给您端个椅子来您慢慢给我讲题嗷。”
欠揍。贺扬星腹诽一句,看着手上错了一堆的数学题,顿时两眼一黑。
“周樊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上课!”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在白炽灯下摇摇晃晃。
冬夜寒风呼啸,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等到讲完题,已经十一点,肚子不约而同咕咕叫起来。
“我去煮面。”周樊伸着懒腰道。
贺扬星赶紧起身,一步跨到门口:“忘了说,我煮了饭,但没做菜。”
天天吃面他早就吃腻了。
“那我去炒两个菜。”
周樊炒菜的时候贺扬星在一边打下手,被呛得直咳嗽。
“你先出去呗。”周樊装模作样颠了颠勺,差点给番茄炒鸡蛋颠出锅。
贺扬星没走,直到周樊炒完菜,用筷子夹起一块尝了尝。
“太咸了!鸡蛋太咸了!”咸得贺扬星四处找水喝。
坐上饭桌后贺扬星问:“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家?”
周樊看看时间,“再过一个小时吧。”
“我做的菜这么难吃?”周樊马上问。
也不是难吃,就是齁得人受不了。
算了,贺扬星含泪吃完饭,准备洗洗睡觉,被周樊拦在浴室门口。
“我跟你一起洗,节约时间。”
贺扬星微愣,随即点点头。
冬日夜晚冷得发紧,高海拔偏远山区昼夜温差大,没有暖气和空调,冬天洗澡全靠一身正气。
好在少年人火气旺盛,倒也没有觉得多冷,洗着澡还能悠闲地说说笑笑。
突然,贺扬星注意到周樊身上的伤,刚刚结痂的新鲜伤口,被水一淋就要化开。
“你胳膊和膝盖的伤是怎么回事?”贺扬星急忙问。
周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轻描淡写道:“摔了。”
“打排球的时候摔的?”贺扬星敏锐道。
“对,被绊了一下。”
看吧,我就说那个场地太危险了,很容易摔跤。
贺扬星很想这样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只是皱着眉,“后天,我同你们一起去学校。”
“还有,周樊,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话,是没办法打好排球的。”
[排球游戏从现在开始该结束了,以后没有什么“玩排球”,只有“打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