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03
三月，冰雪初融。
新学期开始了，棱山高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在热闹有序的生活中，操场一角的排球室，以及排球室里热血沸腾的声响，早就成为了校园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清晨的寒风中，除了选择走体考的同学而外，还有一群呼呼喘着白气的排球少年，在操场上烙印下一串又一串脚印。
“啊啊这风好恶毒！刮得我脸疼。”队伍中有人嗷嗷叫。
有人笑开：“最恶毒的冬天都过啦，天气马上就暖和了。”
“啊啊~”没睡醒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耷拉着眼皮，抱怨：“好想睡。”
“不要打哈欠啊！打哈欠会传染的！”
“哦？但是据说打哈欠有助于缓解瞌睡。”
“真的假的？”
......
少年们聊着无聊的话题，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
到最后，寒冷和困意都跑没了。身体暖和起来的人又开始大言不惭：“就这点温度，一点都不冷。”
“陈然你又开始说大话了，不知道是谁怕冷怕得要围两条围巾唔......”
“周樊你闭嘴。”
挣扎开的人嫌弃地推开陈然，“你的身上一股韭菜包子味！别靠近我啊啊啊啊！”
“咦惹~”被周樊一说，大家都做出嫌弃的表情主动远离陈然。
陈然：韭菜包子怎么了？我就不信没人没吃过！
韭菜包子：......
感觉被冒犯了。
嘘——
一声哨响，吴东亮站在排球室门口招手：“集合！”
少年们迅速跑过去站好队，等待教练发号施令。
“再过几天就要去市里打比赛了，大家都知道，淘汰的学校是没资格参加省上排球联赛的。所以这两天抓紧时间训练，不许偷懒！”
“好——！”
“还有一件事要说，这学期我们没有后勤了，所以大家得自食其力。”
“啊？？？”
“为什么啊？”
“怎么就没有后勤了？”
“意思是没人给我递水递毛巾了吗？”
......
被一串疑问声包围的吴东亮，皱了皱眉，语气严厉道：“臭小子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有手有脚要谁递水递毛巾？”
“但是之前不是有阳阳老师嘛，等等，这么说阳阳老师不来了？”陈然终于抓住了重点，眨巴着眼睛看向教练。
吴东亮点点头：“你们阳阳老师回学校准备毕业的事了。”
“啊！不要啊！”
“阳阳老师你回来吧！”
“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一连串哀嚎在排球室响起，随后又发出另一种哀嚎。
被教练胖凑一顿的家伙，摸着脑袋委屈巴巴地走进排球室。
距离上课还有五十分钟，一声哨响后，训练开始了。
轮流发球，然后是教练托球，轮流扣球。
一轮训练下来，开始随即组队训练。
发球、扣球、拦网、接球、传球.......
不断重复又重复，不断精进又精进。
“沙依哈，用心点拦网！”
发现人偷懒，贺扬星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
“哦。”隔着拦网，沙依哈仿佛看到了一头豹子，用炯炯有神却散发寒意的眼眸看着他。
这双眼睛总是这样，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让人无所遁形。
很专注、很认真、也很可怕。
连日常训练也能做到这样，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沙依哈不懂，但偷懒被发现让他觉得很窘迫，同时有些不服气。
啪——
后背被拍了一下，回头，一个憨厚的笑容落进眼里。
“刚刚陈然那球可以拦下来的，加油啊老沙。”吉祥阿泽笑道。
沙依哈顿了顿，点头：“嗯。”
虽然稍微能打得好一点的是扣球，但要拦下几球也不是不行。
沙依哈挺起胸膛站得笔直，看着对方的三个人。
下一个扣球，贺扬星托给了乔胜。
乔胜跳跃扣球，沙依哈和吉祥阿泽看准时机起跳拦网。
“手臂伸直，五指张开。”吉祥阿泽在一旁提醒。
沙依哈点头，瞄准扣球用力一拦。
砰！
“嗯？”
沙依哈看到贴着自己身体落下的球，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明明是应该拦下来的球才对，怎么还落到了我方场地？
“拦网时双臂间的距离不要拉太开，不然球很有可能从两臂间的缝隙里侥幸逃过一劫。”贺扬星冷冷地注视着沙依哈，语气也冰冷。“说过几次了吧。”
沙依哈心虚地挠挠脑袋，不敢跟贺扬星对视。
之前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那时候教练和队长都说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