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25
这一次，贺扬星没有单独跟沙依哈谈话。
在几人好奇的目光下，他开口道：“关于你昨天说的那些，我想明白了。”
沙依哈满头问号：“？？？”
我昨天说了什么？
贺扬星继续道：“没错，高三过后可能就没有时间打排球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体考，大家有自己选择方向，排球队解散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众人：“？？？”
我听到了什么？什么不打排球了，什么解散？
雷声更是满脸震惊，“解散？！”
贺扬星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嗯，这是未来必定会发生的事。其实不用明说大家也都清楚的吧，一起打排球很开心，但没办法一直在一起打。高中毕业后都要各奔东西的。但是，我们还没到高三啊，还有接下来的比赛啊，排球联赛过后，说不定还有青少年锦标赛，还有下一届排球联赛。只要还能打，就安安心心打下去，用心用力地打下去。”
“我还是那个态度，先专注眼前的比赛。所以沙依哈......”贺扬星将目光转到沙依哈身上，“你可能觉得打不了几场比赛了，所以你上不上场都没关系，就算上场不用尽全力也行，反正只是一个排球比赛而已，反正很快就会结束......”
听着这些话，沙依哈将脑袋压得更低了，这些都是他曾有过的想法。
“但我从来不这样想，不管会不会结束，只要站上赛场，我都会用尽全力。”
“我也会。”周樊开口。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
大家纷纷举手，统一战线。
沙依哈窘迫得满脸通红，小声道：“对不起。”
“我昨天回去也想了很多，其实我很想上场，很想跟你们一起打比赛，但站上赛场之后，看到大家都在奋力拼搏，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很渺小。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
沙依哈想了想，抓着后脑勺道：“就钻牛角尖，想太多了，我为我昨天的表现道歉，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把话说开就是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少年人本就青涩单纯，心思不深，做事也直接。
听到沙依哈的反省道歉，贺扬星笑起来：“嗯，好好打吧。不管还有多少比赛，至少，最后的时光要不留遗憾。”
周樊和陈然也感到松了一口气，其他人豁然开朗，感叹：“原来是这样啊。”
还没想明白的吉祥阿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迟钝的大好人，一心只以为沙依哈的反常行为是因为太紧张。
乔胜拍拍吉祥阿泽的肩膀，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大家要更加努力，为接下来的比赛做足准备。”
很好打法的吉祥阿泽：“好！”
“但是关于解散的事情，我觉得很合理。”吉祥阿泽突然有点为难道，“因为我可能不会去上大学。”
“啊？”众人讶异，“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是很想去大学，想尽快回家帮忙做事。”
虽然惊讶，但大家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因为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其实见惯不怪的。
只有贺扬星还愣怔了好久没回过神来，大人们都说，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那怎么还有人主动选择不升学的？
周樊看出贺扬星的惊讶，伸手戳了戳他，“很正常啦，而且吉祥阿泽他们家比较特殊。”
贺扬星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加油为接下来的比赛续足火力吧。”陈然嘿嘿一笑。
雷声还有点恍然，他感觉排球队才成立没多久呢，可怎么就马上要解散了呢？
好恍惚好恍惚，有点不能接受。
宋锐峰狠狠拍了下他的背：“也不一定就会解散吧，虽然高三要进入紧张的复习，但如果选择体考的话，也能继续打排球啊。”
周樊猛点头：“对！我就要选择体考。”
“哦？你已经想好了？”宋锐峰有点惊讶。
“想好了，我要去体育大学，去大学继续打球。贺扬星也要去，说不定我们能去一所学校呢。”
陈然凑过来：“不可能吧周樊，人贺扬星的成绩那么好，你能跟他上一所体大？”
狠狠扎心的周樊：“......”
陈然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雷声表情呆呆的，听到体大两个字才猛然醒来。
“我也要体考大。”
“那大家一起考！到时候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还是能一起打球！”周樊显得非常开心。
话题引到体考上，几个人热烈地讨论起来。
乔胜一言不发，默默听着。
沙依哈走到他旁边，“你不考的吧？”
“嗯，我不考。”虽然喜欢体育运动，但没想过要考体大，而且家里对他期望还挺大的。
可说出不考的一瞬，感觉就像被孤立了一般，感到莫名有点寂寞。
“我也不考。”沙依哈说，“我下学期可能会转学。”
乔胜：“？？？”
“转学？”
“嗯，我要跟着爸妈去另一个地方。”
乔胜愣了下，张了张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