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49
五月，立夏一过天就开始热起来，但高原的清晨还是有些微凉风。
不过少年们早已不畏惧这点凉，穿着短袖短裤，热完身就绕着跑道跑起来。
新加入的队员跟在老队员身后，起先还低声交流两句，到了后面越跑越累，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晨跑完，一字排开做拉伸。周樊一个坐位体前屈，脑袋就贴上了小腿。
“哇！樊哥真厉害！”陈然跟着学，可怎么着都把脑袋压不下去，只好起身随意压着腿。
周樊得意道：“那当然，哥的柔韧度可不是吹的。要是不打排球，我就去跳舞了。”
“跳什么？兔子舞？”陈然明显的憋笑表情。
周樊：“你别太欠揍啊！”
两个人拌了会儿嘴，结束热身跟着大部队进了排球室，开启一天中的训练时刻。
学校开始小范围施工，操场后面那块儿地，时不时传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一开始那群对万事万物都好奇的男孩还总跑到排球室门口去看，后面觉得没趣了就开始嫌吵。
“坐在教室里还不怎么能听见，怎么在排球室就这么大声，好吵啊！”打完一场，陈然仰面躺在地板上，拖着老长的声线抱怨。
周樊站在他跟前，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家看电视放那么大声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吵？”
陈然：“电视声音能和这噪音相比吗？”
一旁的吉祥阿泽：“嗯，确实不能。”
周樊翻个白眼，“那你把耳朵塞住。”
陈然：“先给你的塞住。”说完就起身撂倒周樊，顺手拿起一边的纸巾搓成细条，要给周樊塞进耳朵里。
周樊奋力抵抗，两个人又打作一块。
看到这小学生打架的场景，其余人纷纷摇头无奈地笑起来。
“不觉得这几天某个人过分安静了吗？”乔胜突然开口。
贺扬星和雷声都看向一边的宋锐峰，沙依哈向来不太读空气，直言道：“你说宋锐峰啊？”
被点名的宋锐峰：“啊？叫我？”
“没有叫你。”乔胜赶紧道。
贺扬星喝了口水没说话，大家相处了这么久，谁是什么样的性格彼此都清楚。
陈然、周樊和宋锐峰，三个人在一起的话，总会嘻嘻哈哈吵闹不停。
但这段时间以来，宋锐峰明显安静了很多，常常都只看着周樊和陈然两个人闹。
除此之外，贺扬星觉得陈然也不太对劲，和周樊拌嘴吵闹是一回事，但以往就算再累都不会停下跑步的人，现在居然开始缺席或者中途停下来说要去上厕所。
习惯和性格是很难改的，要是突然产生变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吧。
“他们要是能主动说出来的话就好了。”贺扬星默默想了会儿，低声道。
“啊？”沙依哈一脸疑惑，“谁？宋锐峰和谁？怎么了？”
乔胜顶了顶后槽牙，不作声地回到了球场。
“我也不知道。”说完贺扬星也回了球场，徒留沙依哈一个人在原地愣怔。
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跟不上队长的思维了，无奈嘀咕：“怎么说话比英语老师还难懂？”
注意到宋锐峰和陈然不对劲的当然还有周樊，作为笨蛋三人组，谁有了微小的变化，其他人都能敏锐察觉。
不过就像贺扬星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只能等到对方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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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等不了了！”
几天后，当陈然和宋锐峰同时缺席训练，周樊瞬间炸了。
“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宋大炮居然还不请假！他小子胆肥啊！”周樊完全没了打球的心思，在一旁蹲着马步还不停跺脚。
其余人也想知道，但还是照旧训练着。
雷声一个扣球撞开贺扬星和吉祥阿泽的拦网，砸到地板。
他捞起衣服擦了擦汗，露出肌理分明的腹部。乔胜称赞：“雷声你身材越来越好了。”
闻言，雷声点了下头：“我晚上也在跑，家里人同意我考体大了，我就想再把身体练结实一点。”
说完，他看向贺扬星。
贺扬星：“看我干嘛？”
乔胜立刻会意，笑起来要去撩贺扬星的衣服，贺扬星赶紧阻止他：“你别过来！”
“看一眼嘛，看看我们队长的身体结实到什么程度了。”
一个人完全不是两个人的对手，贺扬星无奈大喊：“周樊快过来帮我！”
被呼唤的人还在气头上，一听说要帮忙，赶紧就跑了过去。
四个人拉扯在一起，吉祥阿泽和沙依哈对视一眼，默默选择了旁观。
一边的新人也摸不准这种情况该不该帮忙，只好远远地看热闹。
章贤华讶异了一瞬，开口：“怎么是这几个人打在一起了？”
印象中，能打成一团的几乎都是那三个很吵闹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