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大殿内，霍星凡升腾的绚烂法阵逐渐熄灭，一双狭长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顾月，嘴角带着些讥讽，“有趣。”
顾丞则是在面前对手突然倒地之时，顺势将长剑扎进了那人的胸口，倒拔出的长剑带着腥臭的血液，溅在他半张脸上，显得尤为可怖，他转过头，看到一张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不知死活。”
“你是在挑衅我吗？”顾文轩将化神境界的神识牢牢地锁定着顾月，让顾月浑身都有一股如同针扎的感觉。
“大人说笑了，”顾月敛了眸子，“小人只不过想要像大人证明自己的忠实与强悍罢了。”
她鞠着躬，在混战中被划破的衣袍微微敞开，露出了少女右肩一片猩红的胎记，她的神色显得卑微又虔诚，像极了想要得到顾文轩认可的忠仆。
顾文轩的目光落在少女的右肩上，神色中多了些了然，他冷哼一声，挥手将霍星凡和顾丞赶了出去，“你们两个先回去，三日后卯时，在殿前等我。”
“你跟我来。”一道劲风将顾月卷起，跟在顾文轩后面，穿过了大殿一侧不起眼的暗门。
顾月没有反抗，乖巧地任由顾文轩带着自己在阴暗昏沉的甬道中飞奔。甬道不断向着地底延伸，其尽头连通着一间镶嵌着夜明珠的石室。
随着石室大门轰然关闭，顾文轩转过了身子，男人高大的身形将顾月完完全全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你还活着？”
“我并不认识轩大人。”顾月眉头微皱，避开了顾文轩的视线。
“哼！”顾文轩重重地哼了一声，右手高高擡起，在看到顾月身体不自然地颤抖之后，顿在半空。
“顾思蒂，谁给你的胆子，连亲爹都不认了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混账！”顾文轩的巴掌落下，一道狰狞的指印迅速浮现在顾月的脸上，“以为成就金丹境界就可以对长辈随意呼喝吗？”
“哭什么，和你姨娘一样，就知道哭。”顾文轩沉着脸，不再理会顾月，反倒是大马金刀地坐下。
“好了，快跟爹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和萧恒又有什么关系？当时在飞龙城发生了什么？”顾文轩的语气放缓些许，脸色也变得柔和，若是什么不相干的人恐怕还真会认为眼前的男人是一位担心女儿的严父。
可惜的是，在他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他那血浓于水的软弱女儿，取而代之的，是恨他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血的顾月。
“小七，你又帮了我一次。”听到顾文轩的话，顾月松了口气。
顾家七小姐顾思蒂，那个和她姨娘一样温柔似水，常常对着顾月掩着嘴嬉笑的小姑娘，早就变成了盛京城内一截截不起眼的焦尸。
“阿月要坚持下去呀！”顾月似乎听到了小姑娘在自己耳边嗫语。
“我会的，”顾月在心底回答，“连同你的那份一起。”
三年前，阿绫给心魔奥古斯汀下好禁制，又通过秘法感应到顾月的道基仍旧存在于极北之地，便一路循着感应来到了这座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