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2 / 2)

明里暗里都是让艾夏领情道谢的意思。

艾夏记仇,但是讲理,她寻思了下,于蓝确实帮她解决了之后可能出现的麻烦,所以即便不太情愿还是硬生生的朝人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于蓝颇有些傲娇的说,“谁叫我是要当你婶子的人呢。”

艾夏:……

于蓝对外从来是大姐大面目示人,少言寡语,阴阳怪气,其实内在是个小絮叨。

只是之前不敢暴露本性,好不容易见自家“亲戚”来了,嘴上就没了把门的,唠叨个没完。

她先是把与苏栎的交往史说了一通,说到一半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就哼哼哈哈的结了尾。

艾夏一个大概知晓苏栎恋爱史的旁观者,觉得还是不好打扰于蓝这么个堕入情网少女的自我陶醉。

不过她倒是有一个问题有点好奇。

“我记得你明明是想要追纪风的,怎么转头就看上栎叔了呢?”艾夏问道。

于蓝好不容易等来句回复,非常高兴,立刻回道,“还不是我瞎了眼,纪风那种愣头青怎么能和我家苏叔叔相比呢?”

说完,才忽然察觉到好像不妥。

愣头青,不能比。

嗯哼,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于蓝不知道,艾夏不只记仇,她还护短。

“哎,不是——”于蓝还没来得及圆回来就只见艾夏把床单猛地一扯,飞扬的棉絮扑了她一脸。

于蓝捂着嘴咳得要把肺咳出来。

与此同时,纪风骑着车到了吴芸家楼下,手里拎着两大袋补品,都是从苏栎的药房拿的。

他到药房的时间正好晚上8点,按说今天刚在公墓见过人,以为苏栎去酒吧了,要不然就随便在什么地方混,却没有想到一下车,打眼看到人正支着下巴坐在柜台旁,若是不了解他的秉性,以他资深外貌协会的角度看,倒真是赏心悦目。

奈何是个狐貍,还是只公的。纪风不由叹了口气。

苏栎见到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疲态,挑着眉”呦吼“了声,问他有何贵干。

纪风知道苏栎的脾性,他今天没有心思和他耍嘴皮子,擡眼看了他一眼就撩开门挡,自行进入柜台里,看到合适的就拿。

苏栎也不拦他,抱着手站着旁边,嘴角勾着笑。

“几天不见,这是转行当强盗了哇。”

“对。劫富济贫。”纪风头都不回道。

“哎呦喂,济的谁的贫啊?”苏栎道。

“我姑。”

苏栎反应了一下才忽的跳脚,张口骂了声国骂。

他伪装社会精英习惯了,连酒吧都被他改造的文艺范十足,平时装模作样连句重话都没有,更不要说骂人了。

纪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谁?”苏栎又问了遍。

纪风没理他。倒是苏栎自己自问自答,“吴芸吴大姐啊。”

“恩。”纪风挑着眉,有些幸灾乐祸。

然后就看到苏栎像是变了个人,跑来跑去的,平时来个大客户都没见他这般殷勤。边忙活还边说,“她脸色不好,这个是补血的”“她人太瘦了,要吃点蛋白粉”“教学太累了,精力的跟上”……

纪风也不帮忙,立在旁边看他忙活,半边脸隐藏在阴暗处。他脸上被夏霜扇的红痕被冷风一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如果仔细看还是有些痕迹。

苏栎不一会就装了两大袋子,可还不满足,纪风偏头看了眼时间,也不管他,道了声谢拎着两大袋子走人。

“到了你姑家可别惹你姑生气,实在不行卖个乖总会吧。……哎,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啊。”苏栎在他身后喊。

吴芸住的是吴家老宅,纪风第一次是跟着吴阳一起,当时吴阳正被和人私奔的丑闻缠身,气的两位老人昏厥住院,她的父亲临死前放话,说吴家没有吴阳这个女儿,从此和吴家彻底断绝了关系,第二次是跟着苏栎,披麻戴孝的前来告知吴阳离开的消息。

现在是第三次。

鉴于每次都不是好事,加之之前又去了吴阳的墓,纪风的心情像是蒙上了层灰,有些沉重。

他不是善于调节气氛的人,好在有彦青在,一顿饭吃的倒也和睦。除了刚进门时彦青不住的朝他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问他怎么就一个人来,纪风不理他,和吴芸打过招呼后埋头把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让他有些介意的是吴芸的态度。

自从他追随母亲来到夏市,这么多年来,吴芸虽然暗地里帮助他们不少,但是明面上却极为冷漠,对他从来爱答不理。他母亲离开后,吴芸的态度才缓和了很多,可每次见面也都是公事公办,半点不带亲戚感情。

这次见面,吴芸竟难得的笑脸相迎,离开的时候还嘱托他经常走动。

一顿饭下来,只在彦青提到他父亲的时候才冷了冷脸。

“妈,回来前我爸专门去学校找过我一次,他说以前是他荒唐,已经和外面那些断干净了,希望你——”彦青端着饭碗,瞥着他妈,小心翼翼道。

话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吴芸撂了筷子。

“妈——”彦青喊了一声。

吴芸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半晌后再出来,已经收拾好了表情。她用新拿出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纪风碗里,对彦青说,“以后不要再提了。而且,他——不是你爸。”

纪风不了解吴芸的家事,也没心思打探。

他远离所谓的亲情太久了,忽然而至的关心和温馨的家庭氛围让他很不习惯,总觉得格格不入,加之心里还惦记着艾夏口里那个小竹马的“情书”,吃过饭后找了个借口快速离开了。

回到家后,他盯着艾夏的“百宝箱”盯了好久终究没有打开,头一歪,爬在床上。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下小小孩,被母亲牵着去幼儿园,幼儿园里,“他”见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只是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她,任由她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纷纷攘攘的教室里显得很是可怜。

“妈妈,我可以和她一起玩吗?”小小孩的“他”伸出稚嫩的手指,指了指独自看书的小女孩。

“当然可以啊。”牵着她的女人温温柔柔的说道。

“他”使劲擡头,只看到“母亲”的下巴和乌黑的头发,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脸。

“可是她是坏人,我们不和坏人玩。”有其他小朋友听到他的话,起身拦在他面前,一张小脸愣是绷成正经模样。

他内心嗤笑,完全不当回事,可身心却禁锢在梦里的小孩身上。

几岁的小小孩哪里有什么是非观,尤其是来到陌生的环境,听到别人这么说,“他”有些犹豫,更加用力的捏了捏母亲的手指。

“没关系的。”女人抽出手指摸了摸“他”的头顶,掌心温热而充满力量,然后往小女孩的方向轻轻的推了下他的后背,“去吧,做你想做的,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然后“他”来到女孩的面前,给了她一颗糖。

女孩怔了下,仰起了下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眨啊眨的。

那年小小的男孩没有想到,那颗糖辗转多地,跨越千里,十几年后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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