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从不烦于给谢宿雨解疑答难
“晏温是柳尽烛的儿子”
谢宿雨猜测道
“尽烛和施姑娘他们两个……”
尽管这里面还藏匿着许多不能说的秘密,但他即答应了柳尽烛与施梧秋就绝不会让告知任何人,而且柳晏温确实是施梧秋所生,宋退臣点头
“晏温的确是柳夫人所出”
谢宿雨松开宋退臣的手臂,向柳晏温跑开的方向望了又望,感慨万分的轻笑了声,摇摇头负手往前走,侧首入目的是宋退臣满头华发,不由的再笑出声来,宋染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嗤笑,谢宿雨揪了一把宋退臣垂下来的头发
“挺好的,我那呆呆的小师弟把他心仪的姑娘娶进了门,一眨眼之间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想我们师兄弟四人,祭剑的祭剑,生死未卜的生死未卜,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我孤苦伶仃,也只有我这个小师弟的结局还算圆满,果然还是傻人有傻福,看,宋染,你的头发都全白了,在这眨眼间,我们就青春不在了”
宋染任由他揪着头发,放任头发在他手里捏揉,谢宿雨摸着这头发富有光泽,不像老人的白发似枯草那般,他发出了来自心灵的疑问
“退臣兄,你的头发怎么白的?”
宋染不想为他解答这个疑问,无视谢宿雨纯真的眼神径直向前走去,谢宿雨连跑带跳的追上去揽宋染的肩,依依不饶
“退臣兄,告诉我嘛”
“……”
自那日与柳晏温一别已经过去了半旬,宋退臣还是没能放下心柳晏温,当夜就传音给柳尽烛,柳尽烛彼时正要歇息了,收到了传音套了件外袍就往外面走,走时还不忘叮嘱夫人早些睡。谢宿雨第二日清晨就听到了柳尽烛给宋退臣的传音说是柳晏温已经完好归家,正关在弃剑阁的书阁里抄书
谢宿雨幸灾乐祸,暗叹如是书院的那两年给柳尽烛不可谓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可怜他的小师侄,没有去过如是书院却要经受如是书院藏书阁抄书的痛苦
“苏溪村,老远就见就村后的山黑气环绕,定是有妖邪作祟,宋退臣,我们找户人家讨口水喝”
谢宿雨发话了,宋退臣自然无一不顺无一不从,两人找了家村口的人家,宋退臣沉默寡言,这种事也一向不需他出言,谢宿雨自会出手
“主人家!主人家!”
“诶,谁呀?”
谢宿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视若自己家一般,宋退臣跟在后面,若不是看在他们两个面庞白净,姿容俊俏,房屋的大娘就要把他们当成劫匪了,大娘跑出来手上还握着一把豇豆,只好用手肘顶开隔绝前厅和后屋的布帘,谢宿雨人长得甜笑得也甜,见到大娘就笑开了
“大娘,我们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大娘忙把手上的豇豆丢进竹篮里,打了两碗水出来给他们两喝,接过水两人都没有喝,饶是大娘是个老实木纳的人也看得出宋退臣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再看二人容貌昳丽,气宇轩昂,就误以为二人是不习惯用海碗喝水,笑着道
“郎君怕是用不惯这样的碗,但我们乡野人家就是这般”
谢宿雨见她误会,也没有喝下碗里的清水,这清水在寻常人眼里看于平日里的清水一样,但在修道人眼中就飘着黑气,谢宿雨和宋退臣已经肯定了后山上藏着的邪祟并非善茬将村中使用的水都染的腥臭,远比他们设想的要棘手
“大娘,近来村里可有发生些不同寻常之事”
谢宿雨和宋退臣端着水就是不喝,这村中的村民看不出来尚且可以如同往常一样,但谢宿雨和宋退臣闻来这水已经腥臭刺鼻,捏着鼻子都喝不下去,自然就不喝了。大娘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的愣了一下,如实说道
“近来村中是有些怪,约莫从年前开始到了晚间总有狼嚎,那狼一叫,村中的鸡鸭犬畜就叫个不停,你说要是是狼也就罢了,小畜生一只,村中有猎户,打一只狼也是不在话下,可怪就怪在不止一个村民亲眼瞧着是一个人形的怪物从圈里叼走了家禽”
大娘又从头到脚把两人看了一遍,初始只觉得那高个郎君的衣袍高雅贵气,这会儿却是越看越像道袍,真是天降贵人,大娘在谢宿雨和宋退臣身上扫视着问道:“两位郎君是修道之人?”
谢宿雨嬉笑着把宋退臣推了出去
“惭愧,我只是一介习武之人,这位宋郎君是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