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兮没有错过她的喃喃自语上前一步,将沈兰兮冰凉的手包裹在温热的掌中
“娇娇儿,我当然记得,高人说我的大造化在镇妖塔,问我是否愿来守镇妖塔。娇娇儿,我最大的造化就是你,所以我来了,也遇到我的大造化了。”
“巧姨,师长,我们不妨出去再说?时间好似不够了”
虽然这幅有情人执手相看泪眼互诉衷肠的画面令人很不忍心地打断,但一旦过了时间,他们就要在镇妖塔里出不去了。
由宋退臣开阵,四人瞬间出现在镇妖塔外面,和煦的日光照在身上对于谢宿雨和宋退臣来说正是久违的温暖,但与沈兰兮和李卿巧却过分的刺眼。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沈兰兮和李卿巧也许没有看到,但这逃不出谢宿雨和宋退臣的眼睛。
这个黑衣人从谢宿雨出来开始就一直尾随在后,谢宿雨自然是察觉到了,但是这黑衣人机敏的很,这还是谢宿雨为数不多的看到他。宋退臣就不消说,在很久之前就盯上了这个黑衣人,两人在视线交换之间就做出决定并达成一致。
“巧姨,我和宋染离去片刻”
留下这么一句话,两人便直奔黑影而去,李卿巧和沈兰兮倒还松了一口气,有两个小辈在这里看着,她们或多或少感到拘束。
“娇娇儿,你的身体……”
李卿巧摊开手看了看,镇妖塔里暗无天日并未察觉,现在阳光一照,竟发觉阳光都可以穿过她的躯体。李卿巧走向梧桐树,靠着粗壮的树干面朝着夕阳坐了下来
“诶”
她发出舒服的喟叹声,拍了拍身侧的草地,仰着问道
“你不来坐吗?”
沈兰兮坐了过去,李卿巧惬意的看着夕阳,兴致颇好的解释了一句
“我早该消散了,能多活这几百年,说到底是我赚了”
“公……”
“嘘,别说这个了,说一说我们以前的事吧,属于我们的故事”
沈兰兮正想说点什么,李卿巧把食指竖起抵在她唇前,而后,半边身子委了过来,靠在她的肩上。
这样亲密的举动她们情到浓时也不曾有过,沈兰兮略带僵硬的伸出手臂,揽住李卿巧的肩膀,与她一同看着慢慢爬下山的太阳,一边做着前尘旧梦。
沈家有女名兰兮,为家中嫡长女,下有一弟而已。时逢边境常年动乱,匈奴时时挑衅,天子怒而掀案,酬士攻匈奴。
兰兮及笄之年,父收军书,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兰兮弟垂髫,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问其何所欲,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还乡见父母,方知兰兮是女郎。光阴一晃已十载,沈兰兮已然处于摽梅之年。
大夏宫内此时忙碌极了,今夜是天子为朝廷新贵沈兰兮沈将军特意办的酒宴,这不,特意叫了贴身侍奉的内官来盯着这边。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台上舞姬身姿曼妙,眸含秋波。
今日的主角是沈兰兮,先是天子敬了一番酒,大臣们追随天子的步伐轮番敬了过去。一番下来,沈兰兮已是醉了,殿内燃着的熏香闻着沈兰兮更想睡觉,特得天子许可离宴去外面吹一吹酒气。
沈兰兮屏退了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内官,脚步浮虚的在宫里乱走。沈兰兮是女儿身,即便是去到内宫倒也是无妨的。于是内官就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摔了,天子唯他是问
晚间的夜风一吹,沈兰兮的酒也醒了不少,这段时日她常来宫中走动,却还是分不清这宫里弯弯绕绕的路。
越走越深,离那座喧闹盛天的宫殿也越来越远,内官本想上前劝阻沈兰兮回去,但见沈兰兮意犹未尽,便只好退了回去。
沈兰兮闲庭信步,隐约听到有女子细微的啜泣声。
“嗯?”
放在沈兰兮清醒之时在宫里听到啜泣之声沈兰兮会不动声色的离开,但今日在酒的催使之下沈兰兮鬼使神差的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拂开垂下的柳条,她隐匿在阴影里看见一个纤柔的背影跪在地上轻微的颤动,那人面前一个火盆,正哭着往火盆里烧着纸钱,一旁还有个小丫鬟一同跪着
沈兰兮脚步轻沉浸在悲伤中两人并没有发觉她的到来。这时候内官也听到声音赶来看到这一幕,内官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指着两人大喝
“大胆,哪个宫的在宫里烧这些晦气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