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摆摆手，
“你忙你的去，我开着轮椅溜达着就去了。”
“得了，我还是送你把，这大冷天的，再走迷路了，冻傻了可怎么办？”
程十鸢不乐意了，“这谁啊？天天在外面造我的谣，我什么时候迷过路了？”
路北尧也不揭穿她睁眼说瞎话，耐心地等她换好衣服一起出门。
把她送到旗袍铺，路北尧就上公司搬砖去了，走的时候给宋助理打了电话。
等程十鸢取了旗袍出来，宋助理已经等在门口了。
“你来了正好。”
程十鸢把装旗袍的精美纸盒子递给宋助理，
“送我去一趟商场，还得买一些东西。”
在商场买了一些花胶鲍鱼元贝，又买了一套很奢侈的贵妇护肤品，好茶好酒也买了一些，反正就是可着贵的买。
把东西都买好了，这才让宋助理开车送她去了程家。
到了那边家里，黎巧和程襄一人头上戴一个报纸折的帽子，正在做大扫除，程瑾之坐在轮椅上，咿咿呀呀地指挥着他们用扫帚扫高处的灰尘。
程十鸢来了，黎巧他们也打扫得差不多了，大家歇着喝茶吃点心。
“怎么没见张姐？”程十鸢看了一圈，没见着家里的保姆。
黎巧泡好茶端给她，
“张姐我给她放假，让她回家过年去了。”
坐在轮椅上的程瑾之囫囵着说了一句什么，他现在刚苏醒不久，就跟小孩子似的，要重新学习说话走路，所以说话也说不清楚，咿咿呀呀的。
程十鸢和程襄都没听懂，黎巧帮着翻译，
“老程说，张姐要过完元宵才回来，说我辛苦了。”
她脸颊上飞起两朵酡红，“辛苦什么啊？你能醒过来我就知足了。”
程瑾之又咿咿呀呀地说了句什么。
黎巧翻译道，
“他说，还得感谢程医生。他昏迷的时候，有人要带他走，但被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家拦了下来，老人家让他耐心等着，说程家的老祖宗会来救他。”
程瑾之，“咿咿呀呀（老祖宗回来救我了，程医生就是老祖宗）。”
黎巧为他戴上围兜，喂他喝橙汁，耐心哄着，
“程医生怎么会是你老祖宗？你那是做梦，当不得真，咱们记住程医生的恩情，以后让程襄去还就好了。”
程瑾之，“咿咿呀呀（她真的是老祖宗）。”
黎巧，“你再胡说我揍你啊。”
程瑾之不敢咿咿呀呀了。
程襄在旁边啃着苹果，看自家爸妈拌嘴，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程十鸢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他，
“喏，给你压岁钱。”
程襄立刻放下苹果，手在衣服上来回擦了几下，双手虔诚地接过红包，
“哎呀，让您破费了，真不好意思。”
拿到手里捏了捏，感觉不对劲，这么薄，转念一想，不会是支票吧？
阿莫，有钱人给压岁钱都是开支票的，阿巴阿巴。
黎巧不让程十鸢破费，伸手来夺程襄手里的红包，程襄几步逃到楼梯那边，离黎巧远远的，才拆开了红包。
伸手把里面薄薄的一张纸拿出来，却不是什么支票，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牛皮纸，上面的毛笔字程襄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程十鸢的字。
纸上写着，
【此生尽兴赤诚善良】
程襄失望地挥了挥手里的纸，“什么啊？”
程十鸢端起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茶，
“你好生收着，以后等我成大拿了，说不定这字你能换钱，要不能换钱，那你就当是我对你的美好祝福罢了。”
程襄，“......”
黎巧指了指他，“程医生都是为了你好，赶紧收好。”
中午大家简单吃了一顿饭，程十鸢还要陪路北尧回家团年，就先从这边告辞了。
她一离开程家，程襄就躲回了自己房间，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老祖夫，新年快乐，祝您来年万事如意，和老祖宗和和美美。】
消息刚发出去，路北尧那边消息秒回，
老祖夫哥：【谢谢程襄，新年快乐。】
随后就是一笔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转账甩过来。
程襄这边握着手机的手都颤抖了，两眼直冒星光，还得是咱老祖夫。
刚点了收款，又收到一条信息，
老祖夫哥：【你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总开你爸的老款奥迪不像话，抽空让宋助理陪你去挑一辆车代步，百万以内，你自己挑。】
程襄擡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疼的，不是做梦。
他颤抖着手给恩公回了一条消息，
【感谢老祖夫精准扶贫（双手合十），从今往后，您是我的神。】
老祖夫哥，【不客气，你是程程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以后要尊敬她，爱戴她。】
程襄双手合十，朝着程十鸢离开的方向虔诚地拜了三下。
程襄，“以后不想和没有老祖夫哥的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