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柜
“啧，炭火需要这么多吗”
“拿了吧，反正也没有人在意。”
事情逐渐走向极端，在那个漫长的冬天里，寒风的刺骨，伴随着她许久。
几个奴仆围着独自一人的顾清辞。
她们的脸忽明忽暗，忽而变成巨大的红色面具，带着幽暗的灯火，不停打转。
“夫人老爷，为什么从来不关心你？”
所谓幻想就是从人内心恐惧、愤怒、一切负面情绪延伸而出。人心的多变、虚伪，她自小就体会良多。
顾清辞执剑站立凉亭的一侧上，目光冷冷地看着这场黑白剧。
“你为什么会存在呢？”
“有谁期待你的存在？”
“小姐，被亲生父母憎恨的滋味，好受吗？”
声音不依不饶，在无限激发她的阴暗面。
顾清辞攥紧拳头，不知不觉中，她突然生出了将一切都破坏的欲望。
摧人心智类的术法最是歹毒，用力给肩上打了一道清心咒，脑袋里一阵眩晕，虽然强行让自己从这场默剧里出来，也遭受不少后遗症。
“不愧是仙灵之体，如此冷静。”梦境中出现一道陌生的女声。
寻到声音处，顾清辞细细打量着坐在房梁上的人，她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这张脸。
不是梦境之中生成的人。
那人手中怀揣着一杆天秤，秤上被刻有七星，两袖蔓延而下，刻有日月图像，没有哪家门派有这类服装，到底从哪里来的？
顾清辞沉稳地盯着她，但凡她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手中的剑就将指出。
“啧，没意思。”那女人吐槽道，“死闷葫芦，难怪选中了你，都一个破性，谁能受得了你们。”
她话好多，自顾自地抱怨起自家机构，说什么下午的水果小食减少，晚上还要工作。什么干活一直在干，不干得天天在玩。
顾清辞有点烦了，细眉微蹙，她也就能承受楚瑜说这么多话。
“你到底要干什么？”
“哦。”女人坐得端正，“你终于感兴趣了？”
没有。
顾清辞撇开脸，不想搭理她，那女人见她这样更是气不知道打哪出来解释道。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贵的天赋，在摇光山上这些岁月简直是暴遣天物，哦对，还听说你有个找你麻烦的“妹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真是太惨了。上天现在要解救你，于是派了我，你懂吗？”
“阁下就为了这些？”
“那不然呢。”
“那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那女人急了，“你根本就不清楚你身体里包含的力量。”
“力量？”
那女人目光一变，变得诚恳，就像远古的人第一次见到火，就像人们见到了自己的信仰。
“它没有形状，也没有踪迹，好像从未出现过，但人们知道它的存在，它贯穿过去与未来，它就是现在。”
一长段根本听不懂的话，不会是魔族某位修炼入魔了。
“顾清辞。”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楚瑜和两个守门人打斗得难解难分，拜托她只是一只小狐貍，小狐貍会打什么架啊！
要是现实中，还能招呼两个小家伙，一口唾沫解决。
“你再不出来！我会揍你的。”必须来一段人格修正拳！
顾清辞神色没由来得一软，妹妹一直在找她，可她不想楚瑜看到这么落魄的自己。
长睫下敛，她突然动了杀机。
坐在房梁之人察觉到一笑，“你还是没有懂自己。”
梦境再一次扭曲，睁眼时，已经到了小房之间。
没有那个母亲是不爱自己孩子的。
但人们忘记了爱和恨本质是一样。
“清辞，你去哪里了？”女人依旧是吴侬软语，温柔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