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1 / 2)

消失

第三日,平成三年(1991年)春。

料峭严寒里,新一年的钟声悄然敲响,缤纷的烟花笼罩了榛名山麓,映得满山雪幕华彩。

尽管第一晚惊心动魄又乱象丛生,但在乱象平息、等待救援的过程中,众人还是在闲暇之余于铃木庄园筹措了一场特殊的新年庆典。

烟花、美酒、高歌与欢笑……虽然没有了那些精心装点,从容布置,但众人也同样从繁文缛节与端着架子的客套中解脱。

不论身份、地位或是资产,更不用顾及礼仪姿容,每个人都捧起杯盘和好友纵情大笑、大跳或是大哭。在彼时彼刻、此情此景,这群同生共死过一回的每位“大人物”们都没了伪装的余力,难能可贵地参与进了对新一年纯粹的欣然庆贺。

好像自此之后,充满混乱、血腥与喧嚣的平成二年已经过去,而迈着轻巧且欢愉的步伐到来的平成三年又会回归一片平静、美好与悠然中去。

一夜喧闹,美酒佳肴连带着笑话与故事一起消耗一空。

似乎真的是映照了新一年新气象,在新年过后的第二日一早,由多辆铲雪车与货运皮卡组成的搜救队就赶至了铃木庄园的大门。

在深冬的榛名山麓里被困了整整三日的两百多名宾客们终于齐齐松了口气,很快就分批次告别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们各自的生活里。

一切纷乱逐渐平息,正像所有的筵席都将散场。

在陪着铃木一家处理完之后的事情,工藤新一随着他的父母和小兰一家一起也踏上了归程。

自那天早上青山老师的那句话之后,他本还想再找人详细询问一下原因,但后来诸事繁忙,而且他也理解作为像青山口口这样可能从事国家安全或是其它秘密工作的人员,透露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把剩下的疑问与好奇吞入肚腹,打算等下次见面再说。更何况再过一个月就开学了,到那时候再问也不晚。

在这之后,工藤新一得意洋洋地叮嘱了他那两位小伙伴小兰和园子最近不要去居酒屋打扰,然后便照常在悠闲的课业和忙碌的案件中在米花町度过了寒假的后半段。

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

谁也没想到,新学期开始,当三人相携踏入帝丹中学的操场,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张陌生的新面孔。

“集合整队——,稍息。”

新来的体育老师叫做前川健,工藤新一之前曾在其它年级授课时依稀看见过这个人。

青山老师又偷懒找人临时代课了?还是……

脑子里疑窦丛生,一种难以置信的猜测从心头涌起,顾不得还在上课,工藤新一迫切地开口询问:“前川老师,请问上学期带我们体育课的青山老师是请假了还是……?”

男人在他忐忑的目光中,遗憾地笑了下,下了最终宣判:“对,这位同学,我正要说。你们的青山老师上学期末就提交了辞呈,从这学期开始之后应该都是我来带你们上课了。我知道她是位优秀的老师,但不用担心……”

后面这个人再讲了些什么都已经听不清了,工藤新一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青山老师上学期末就提交了辞呈”。

为什么?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在假期还一同冒险历练,他还以为接下来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心脏一直沉到谷底,却又被一根名为“侥幸”的虚无缥缈的丝线堪堪拉着。

工藤新一恍恍惚惚地重复着上课、下课、吃饭的步骤,脑子里面乱成了浆糊,各种各样的猜测争先恐后地挤进又钻出,再也见不到面的恐惧牢牢地攥住心脏,他简直无法静下心来哪怕一秒。

直到身边的某两只看不下去了,伸手给他脑瓜子上来了一巴掌,

“哎哎,回神啦,我们的大侦探!”

放学的路上,铃木园子叉着腰颇没好气,“不就是那混蛋家伙没和我们讲一声就辞职不干了嘛。嘿,我也气得要命,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正好也好久没去居酒屋看看了,就今天吧、我们去把人逮了问个清楚!”

她说着气势汹汹地拉着他们两个就往街边冲,还是小兰出声阻止了她连穿第二条马路:“好了,园子。这事也许有些什么隐情。”

她扭过头,询问道:“对了新一,从铃木庄园回来以前你不是说让我们别去居酒屋打扰青山老师吗?是不是她临走前叮嘱了些什么?或者你推理到了什么?”

她的话很明显安抚了也在焦急的铃木园子的情绪,她松开手深吸口气,同样目光灼灼地朝他的方向盯来,大有胆敢有一点儿隐瞒就炸锅的意思。

工藤新一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本不应该这么惊慌,可心里就像是有一个名为不安的空洞,骤然将所有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有种再也见不到那个金发混蛋的预感。

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在铃木园子要彻底跳脚之前,工藤新一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青山老师在走之前确实说让我们别去居酒屋了。我怀疑她那时候可能有些什么别的事务,一直也没多问。”

“走吧,去老地方看看。”

他们一路忐忑又期待地沿着再熟悉不过的放学路,踢着石子踏上更加熟悉的街道,春日暖融融的夕阳打在道路两边的行道树上,天际尽头留下落山前的最后一抹绚烂;随着行走间,天光渐暗,两侧灯火渐明,街角的炸鱼小店也飘起刚出锅的肉香……

色彩、声音、气味……一切似乎都一如既往。

工藤新一几乎要陷入到这样的一片熟悉的安适中去了,这样的日子他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每日相约上下学、在居酒屋里完成课业、然后在路口分别。他们和青山老师已经认识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没有人会对一个生活里习以为常的角色刨根问底,就像你很难说清楚自己同最熟悉的友人到底度过了第几年。

反正他们总会在放学后一路挤进这间东京米花町五丁目39番地,毛利侦探事务所对面的这家再小不过的店面,哪怕无论怎么看、这家没名字的居酒屋依旧是这样的不起眼——,

而掀开浸满油污与酒气的深蓝色搭帘,店内窗明几净,烟雾、喧嚷与酒香同那昏黄却柔暖的灯光一起给人莫名的安定感;柜台后占据了整面墙体的酒品琳琅满目,却并不像酒吧那样旖旎混乱,反倒矜贵得像是大英博物馆里的展品般精致华美;

至于那柜台前面,某个比酒客们还要贪杯的店老板总懒洋洋地趴在柜台边沿,见他们来了,便擡起头招招手,打上个不大不小的酒嗝,不着调地道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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