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网 > 同人 > 今天教官变柯学了吗? > 暗流汹涌(10)

暗流汹涌(10)(2 / 2)

松田阵平好不容易在周围行人关切的搀扶中从地上七荤八素地爬起来,赶忙往事故的中心看去——,

他心爱的机车算是彻底报废了,这个时候正半只轱辘旋转着卡在那辆疯了的大卡车的前轮上,而罪魁祸首、那辆货车也正翻倒在一边,差点儿丧生在车轮下的小轿车只擦弯了侧面的半边保险杠,但整体来说还算是有惊无险。

“哎呦小哥是真勇啊。”

“可惜了这么酷的车。”

“要不要紧,已经有人打急救电话了吧。”

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四周的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凑着热闹,松田阵平不敢甩头,只觉得腿上、胳膊上连带脖子也在疼,他呲牙咧嘴地含糊喊着:“行人呢?那边的行人怎么样了?”

“哎呀哎呀,你别激动。”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活动。

“货车翻倒的方向离人行道还好一段儿路呢,多亏了你啊,不然就直接撞过去了。”

松田阵平听到这话,终于算是松了口气,一下子似乎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少许。然而还不待他彻底放松,正在此时远远地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死…死人了!”

“撞死人了——!”

松田阵平一个激灵,心脏莫名地抽痛起来,本来就过速的心跳此时简直能直接跳出胸腔,他挣开周围试图阻拦的手,一瘸一拐固执地往发声的方向走去。

路口此时已经围满了人,可放眼望去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更有胆小的脸色苍白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松田阵平原本还不明所以,直到他忍着疼缓慢地转过一面人墙的遮挡,看见了里面倒着的那个人——,

老成而干练的刑警此时半边身子染满了鲜血,一根三指粗的建材钢筋穿过腹腔、直把人钉在了地上。而那鲜红鲜红的液体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原本高大健朗的身体里涌出来,在漆黑的柏油马路上形成了可怖的血水洼。

不不不,这…这怎么可能?

卷毛警官踉跄一下,差点儿跪倒在地。

“前辈,伊达前辈——!”

“班长,班长!伊达,伊达航——!”

他的声音和旁边高木涉凄厉的呼喊夹杂在一起,模糊成了谁也不愿意听的惨嚎。

“嘿…别嚎了,叫救护车呐……”伊达航似乎是极为勉强地撑起了眼皮,本来黝黑干练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死一样苍白,他话才说到一半,似乎还想笑一下打个趣,可原本嘴里常叼着的牙签却再也叼不住、掉进了血水里。

班长的眼睛在他面前缓缓地合上,再不睁开。

松田阵平已经走到了伊达航跟前,浓郁的血腥味儿蹿上鼻腔,他这才发现似乎就是因为货车侧翻,那上面没绑紧的建材钢筋才一下子甩飞出来,其中一根正正串在了人行道旁边的伊达航身上。

是他,杀死了班长。

轰——!

一霎那,大脑嗡鸣一片,脑子里再想不出其它东西。

“救护车!你们谁叫了救护车吗?!”

“我有什么办法,那边说还要十来分钟,路上堵车了!!”

周围的人还在吵个不停,松田阵平站在那里,却像是再也动不了了。

就在他身边,名叫高木涉的年轻警官正双目含泪大声嘶喊着什么,在红蓝的警灯的闪烁下,那面容上剧烈的悲恸与眼泪清晰可见。

周围的一切似乎就此化为了默剧,说不清楚的嗡鸣声从脑子又灌回了心脏,带来难以言喻的撕扯般的钝痛。

浑身上下的伤口还在疼个不停,可松田阵平却希望它们能更疼一些,因为这样心脏处传来的疼痛才不会让他觉得要将自己一片片撕扯殆尽。

很快,兴许只有几分钟又或是过去了一辈子,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被擡上了担架,在白惨惨的医疗大褂的簇拥下关入了名叫救护车的盒子里,一去不回。

面前有人嘴巴一张一合,有谁在朝他呼喊些什么,他听不到。

眼前人来人往,走走停停,最后,所有的喧嚣终归又都散去了。可他仍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如果早知道,他是不是就不该冒失上前阻止这场车祸?班长不在人行道上,那车本该撞不到他……那些行人和他松田阵平有什么关系,哪里比得上班长重要?他该怎么和娜塔莉小姐交代?

不不不……其实没有人会怪他,高木不会、娜塔莉不会,班长更不会。

那个高大老成的男人只会猛拍他的肩膀说干得漂亮。

呵,英勇救人,干得漂亮。

血液像是冻住了,松田阵平竟觉得冷极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似乎正从什么地方渗进来,从他疼痛的伤口里、从他开合的嘴巴或是眼睛里,甚至从他原本挺得笔直的脊椎骨上——,像是有什么呼呼的冷风,顺着心脏处的空洞哀嚎着穿过。

刀割一样疼。

他捂住心脏,先是缓缓地耷拉下肩膀,然后抱住双臂,弯下背脊,蜷缩成一团。

空荡荡的马路上,这个向来桀骜又直率的警官再也支撑不住,泪水从干涩难忍的眼睛里大颗大颗地涌出来。

他张开口,在一片惨淡的事故现场放声嚎啕。

(假死计划并没有把松田算进去却被意外闯入弄巧成拙的众人)

青山口口:……

萩原研二:……

伊达班长:……我的肾!

松田阵平:嘤!

可能有读者小可爱会觉得我笔下的松田总带了三分少年气,哪怕从时间线上已经过了爆炸案还是这样有点咋呼的样子很奇怪。然而当年那个语气恶劣、情感内敛又带了两分孤狼富有魅力的白月光松田是在萩原研二死后才被迫出现的。那代表了伤痛、成长、执着和不甘。(就像警校劫持事件章节里那样)

所以私心里我其实更希望松田能一直是警校时富有活力的少年模样,大笑大跳都很灿烂。然而人不可能永远都不长大,警校组也没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春光灿烂的样子,所以在进入主线前,还是要痛彻心扉地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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