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敢问水灾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他们这般,可是有罪?”魏谨暄问的掷地有声。
梁文咏长久没回话,眼神仍旧是对魏谨暄充满敌意与不解,一副不愿与他多有关联,但却停驻在那里。
魏谨暄见状,有些着急,再别说到现在那徐知府还在审视着他们,脑海里不知在计划着什么。
他凑近,小声问梁文咏:“难道你就不想早点把这地方的事情解决完,好早日回京吗?”
梁文咏怔了怔,侧身望向身后的褚昭禾,再回过头来,严肃道:“魏巡抚说的不错,此次来扬州治理水灾,本殿下替父皇分忧,也跟着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是何缘由,水灾这么久仍是没控住住,反倒越来越严重了,徐大人,你可知错?”
梁文咏的这番话果真有用,那是来自帝王家皇子的气场与态度,徐大人与周边奉承他的大人瞬间喊着:“下官见过二殿下,见过巡抚大人。”一边跪下磕头,“下官知错,还望二殿下宽恕。”
“宽恕?”梁文咏气笑了,“诸位大人,水灾这般严重你们不想办法治理好,还任由那群匪患闹事,当真是罪上加罪。”
官员们互相望望,又磕头道:“下官们并非没有用心治水,也用了许多银两去加固河堤,可是今年的雨水格外多,我们用尽了办法也没用,只好让下游部分的百姓朝别处逃去。”说到这里,他们语气又强烈起来,争相为自己辩解,“至于二殿下您口中的匪患一事,也不是我们任由他们闹得,你们有所不知,这附近几座城,大都多年受匪患困扰,下官们也在想各种办法去抓捕那些山匪们,可这匪患年年仍旧还是有的啊。”
“是啊,二殿下,巡抚大人,我们知府大人说得句句属实,我们也一直苦于水灾和匪患,这次您二位来了,定要帮帮我们啊。”
“二殿下,魏巡抚,帮帮我们吧。”
……
“我不管你们如何治好水灾。”梁文咏开口,眼神狠厉,“但那些匪患,一个都别给我放过。”
“是是是,二殿下所言,下官们记下了。”
“徐知府,我怎么听说,那些匪患和你们这些官员们有所关联呢?”魏谨暄想起救他们的大伯大娘,当时有对他们提过。
“这简直是污蔑啊,巡抚大人,我们怎么说也是城中的官员,再不济也不可能和山匪们有什么勾结。”他们急忙道,“还望大人明察啊。”
魏谨暄知道,他们定是如何都不会肯承认的,看来只能另找证据了。
魏谨暄道:“既然你们已知错,本官这便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随我一同去梳理河道,共同治理这场水灾。”
“多谢大人,下官们定当听从大人所言,一同去治理。”
魏谨暄准备带着这群官员和一些老百姓去往河道边,一同看看如何治水。
官员们一个个也都先走了出去,等候着魏谨暄。
在走之前,魏谨暄先行至褚昭禾跟前,同褚昭禾一起问起影娘与梁文咏:“影娘,二殿下,不知你们怎会也来了此处?”
影娘拉着褚昭禾的胳膊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便简说了。”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完了,褚昭禾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日她被人打晕带来扬州,小棠担忧着急也跟着来了,只是这扬州如此大,在城外还遇见了山匪,不知小棠如今在哪,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让褚昭禾越想越着急,越来越担忧。
梁文咏有些愧疚和后怕,望着褚昭禾道:“昭禾,太好了,你没出事。”他继续说,“我听那伙山匪说你们掉下山崖死了,我差点也要跳下去,是影娘拉住了我,在扬州城内的这几日我一直在后悔,对不起昭禾,我没有想要害你,我只是想要离你近些,便让人将小棠带走,可没想到那人找的人把你给打晕带走了,昭禾,实在对不起。”
“你说什么?”褚昭禾愣了两下反应过来,有些生气,“原来我被带到这里是你安排的人弄的?”
“不是的,昭禾,不是我找人将你带到这里的,是……”他话还没说完,褚昭禾就开口了。
“二殿下,你有完没完,我之前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了吗?”褚昭禾愤怒起来,语气不耐,“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缘由,但结果不是现在这样吗?我被人带到这里来了,若不是谨暄,我早已遇害。”她猛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就算你起初不是想找人将我带走,那小棠呢?她何其无辜,她又做了什么事惹着你,让你杀她一次,这次又要害她?”
“昭禾,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杀过她了?”梁文咏好似听错了,问她,“我也只是安排人把她送走罢了,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了她?”
褚昭禾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想起的是前世,梁文咏让人杀了小棠,语气一快,便都说了出来。
她不愿再多说,转身道:“我去寻小棠了,二殿下,你最好祈祷小棠她没出事。”
“昭禾,我陪你一起。”梁文咏想跟着去。
褚昭禾撂下一句:“不必。”就走了。
影娘拦住梁文咏,劝道:“这种时候,你还是别跟过去了。”说完,追上褚昭禾道,“昭禾姑娘,我同你一起去寻小棠吧。”
影娘走了以后,魏谨暄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转身揪住梁文咏的衣领,敛了一贯温润的模样,凶狠的打了他一拳,质问他:“二殿下,你口口声声说着多么喜欢昭禾,可你做的事情哪一件是真为她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这也轮不上你来说。”梁文咏也不服输,给了魏谨暄一拳,“魏谨暄,别以为现在当了个官就了不起,还敢打我了?我告诉你,昭禾她是我的,迟早是我的,你别想跟我抢。”
魏谨暄更气了,他又打出去一拳,再次强调道:“我说过不止一遍,昭禾她是个人,不是什么物件,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们任何人,从始至终,她怎样的选择都是由她自己来决定的,你,我,所有人都不配插手,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
“你给我闭嘴!”梁文咏明显被惹怒了,将魏谨暄重重摔了出去。
魏谨暄摔倒在地,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道:“若非昭禾如今无事,你以为我与褚伯伯他们会放过你吗?如今小棠又下落不明,二殿下,你做的事情当真不厚道。”
“我的对错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那些官员们还在楼下等他一起去治理水患,见他久久未出,便让一人进来寻他。
当着官员的面,魏谨暄不欲同梁文咏再打下去,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转身出去走了。
剩下梁文咏在原地,气得发疯,他一拳头砸向桌子,桌上的盘子随即落地,破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