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ì总啊。”禾盛思考是哪个人。
逐渐咂摸出姓氏的不对劲。
“厉总？！”
lì？
是她想的那个姓吗？
看向颜晴，颜晴点了点头。
“……”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降临。
良久，“啊哈哈哈，”禾盛疯了一样笑出来，站起来和京安握了下手，“厉总好。”
颜晴惊呆了，变脸好快。
“您怎么不早说，这多不好意思啊。”禾盛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笑，那是极度尴尬下的怪笑。
京安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该说不说哈，还是要注意影响，现代设备这么先进，千米开外都又可能被偷拍，小心哈、小心……”
京安：“嗯。”
禾盛抠了抠脚趾，一股想死的心情喷涌而出。
捉奸现场捉到老板就算了，为了公司发展，她就当是忠言逆耳了，好嘛没想到这还是个首富。
京市本来就是各省市第一，厉家富可敌国，可不就是首富嘛。
老板只是上级，首富是阶级，她这个屁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两种人是不一样的。
这下好了，艺人身上的雷迎刃而解不说，钞能力还能摆平一切阻碍，完全不需要她这个经纪人啊。
禾盛一时五味杂陈，原来不是颜晴没有事业心，是她目光短浅QAQ
早说啊，早说的话，她亲自下场替他们炒作、埋线。
这之后没有人说话，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禾盛都快哭了，明显是得罪人了。
也是真的尴尬啊。
“我是来接人去面试的。”
这话主要是跟京安解释的。
但其实京安知道，点点头。
禾盛被这尴尬的气氛弄得出汗，好家伙屋内还开了暖气，她更热了。
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她疯狂默念。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五分钟前，她一定不会闯入那扇门，更不会去看老板的睡衣，然后大放厥词……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歹毒的尴尬场面。
“那什么，我可以出发了。”
颜晴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氛围，禾盛长出一口气。
颜晴刚才就把衣服穿好了，路上简单涂个口红就差不多了。
“快快快，走。”
禾盛拉着人就要跑。
“不吃饭吗？”京安问。
“不吃……”了吧。
颜晴刚要说，禾盛插了一句：“吃！”
所有人都看向她，禾盛讪笑：“……路上吃。”
上级那意思，不吃也要吃。
两个人很快溜走，京安目送她们离开。
车上，禾盛把自己蜷缩在座椅里。
颜晴知道她尴尬，但是不知道她尴尬成这样，劝慰道：“姐，你不用这样，和平常一样就好。”
禾盛瞥了她一眼，呵，她还没跟她算账呢，竟然还敢先开口！
“瞒着有意思？”
颜晴头皮一麻，正要解释，禾盛跟开了机关枪一样，一句又一句话弹出来。
“本来联姻，我还能给你限制个时间段，至少不让这事暴露，谁知道啊，”她笑得跟鬼一样，阴森森的，“你跟老板在谈也是出乎我意料。”
“那没事，未来老板娘嘛，公关部以后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好了。我还挺开心。”
那时她想的还是怎么利用这层关系套公司资源。
然后好家伙老板身份砸下来的那一刻，她觉得她都可以去养老了，颜晴根本就不需要她嘛。
想到这里，禾盛整个人苍凉起来。
艺人有多不相信她才会这么瞒着，真的要哭了。
她转开头，看向窗外，再多的话都懒得说了。
颜晴就怕看到女强人露出这副伤心的表情，愧疚得不行。
“姐……事情不是简单一两句话说得清的，本来我们关系也很复杂，一度要退婚，所以怎么好跟你说这个，而且你一直反对我谈恋爱不是？”
禾盛沉默。
好像是这样。
“我还是很需要你的，没有你给我筛选剧本，看顾合同，我一个人根本顾不来。”
是这样，禾盛想。
“那你怎么想的，关于公开。”她也看明白了，这种级别的人根本管不了。
颜晴还以为她担心现在就公开的问题，宽慰道：“你放心好了，还不到那个时候，消息是要一步步放出去的，也急不来。”
“嗯。”
禾盛还没转过头，看着还是生气的样子，颜晴有些难过。
禾盛：“那之后什么流程你要听我的。”
一些不太正常的营业照要有，520情人节这种也要出现似是而非的文案，再有什么疑似恋情曝光的小照片，然后某个脱粉小长文暗戳戳指出非单身……禾盛一边想，一边布局。
颜晴听到后瞪大眼睛，嘴角翘起，“好！”
“一会儿好好表现。”
“嗯！”
“一会吃什么？”
“包子！”
“减肥，只能吃素。”
“……”
.
上午试镜结束，四国综艺里的演技组、某个剧目中悄悄增加了颜晴的名字。
下午是综艺访谈节目。
这种活动避免不了和齐萧同框。
在休息室遇到时，他想上来说话，颜晴都避了过去，禾盛更是看向四周，就怕有他雇来的狗仔。
可一旦节目录制，可就躲不掉了。
避嫌又不能太避嫌，否则影响看剧人的代入感，这其中的分寸很难拿捏。
《hifi对话》是一个访谈类节目，末尾除了一个要动起来的对戏场面，其余时间都是聊天喝茶，主打一个休闲热聊。
但要真是这样又怎么会有艺人在节目开拍前疯狂背东西。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火起来的节目。
这个节目如果文盲上去了，会被骂死，言之有物的人上去了，会额外圈粉，当然如果能抵挡住主持人刁钻的问题，说不定还能出圈。
颜晴有点小紧张。
林思佳对镜画眉毛，看了她一眼，哼笑。
“怂包。”
颜晴：“……”
“快看，你的眉毛一高一低。”
林思佳紧张了一下，使劲看，一边念念有词：“你在骗我，没有啊。”
就算是这么说，她眼睛却是没离开镜子。
颜晴：“臭美。”
林思佳不乐意了，骗她还骂她：“你要吵架是不是！”
颜晴：“怕你啊？”
禾盛和何薇都在现场，刚对完流程就看到艺人要吵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相看两厌地扭头。
何薇：一定是颜晴逼逼赖赖，惹到林思佳了。
禾盛：一定是林思佳搞事情，惹到颜晴了。
哼。
禾盛何薇：垃圾经纪人才能带出这么垃圾的艺人。
禾盛走过来：“别理无关紧要的人，快看流程。”
何薇被那句‘无关紧要’气到了，把台本扔到林思佳身上：“赶紧看！”
“拿出你恶毒女配的气场，sy全场！”
林思佳剧里是个恶毒女配，但是演的时候有股憨批的气质在，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多少人骂她，更多的人是骂她蠢。
不知怎么的她在剧里的表现被搬到鬼畜区，也小火了一把。
何薇想着借这股东风让她从颜晴身上吸点血，毕竟这剧男女主吸的粉让人很眼馋。
“山鸡不如凤凰，痴心妄想。”禾盛嘲讽。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心比天高。”何薇反驳，“别以为什么好处都是自家的。”
禾盛反唇相讥：“那不好意思，全网增长的粉丝量是你家这位的十倍：）”
“你！”
“那，那个几位老师，要进场了。”
门口有工作人员来通知，但是看到屋内气氛不对，有点害怕地缩头缩脑。
颜晴直接走到门口，对禾盛说：“我走啦。”
禾盛：“嗯。”
齐萧眼神黯了黯，不动声色地跟上去。
现场。
hifi的音乐响起，嘉宾和主持人原地舞动了一会。
拉开帘幕，对面是坐满人的观众席。
现场摆着几个舒适的沙发。
众人落座，对话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