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了。”闻舒说完就往外走去。
“我也要去。”说完裴羡仿佛就像闻舒的专属小尾巴一样，“蹭”地一下就黏上去，还凑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时不时被闻舒烦躁地推走失落了一会，又给黏了上去。
闻舒一到理发店，就言简意赅地说道：“麻烦帮我剪短再染黑。”上次军训表演结束之后，闻舒就一直想把头发剪短，这次正好一次性都给收拾了。
“好的。”理发师边剪短边承受着来自旁边裴羡哀怨的眼神，最后还是犹豫地说道：“要不跟你男朋友说说，他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什么男朋友！”闻舒“蹭”地一下脸就红了，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裴羡贴这么近干什么，在那里坐着等我就好了。”
“哦。”裴羡脑子有些卡壳，等走出来才反应过来，脸上还是跟往常一样，只有耳朵泛着红透露着他内心的波动。
“好了。”闻舒有些不习惯地摸了摸头，就看见裴羡愣在原地，不禁伸出手在他面前划了划，“发什么呆呢？”
“因为好看。”如果说粉毛的时候闻舒有些不像现实存在的人，那么黑发时的他则会显得更加精致，还多了些少年气，看上去显得年纪小多了，就像高中生一般，有些让裴羡移不开眼，好像见到了高中的闻舒一样。
闻舒和他的眼神对上，就不自觉地移开，咳了咳才说道：“走了，回去做饭了。”
虽说要一起吃饭，但是回到公寓后，闻舒就没从沙发上离开过，裴羡拿起围裙就冲到厨房里，“你就坐那休息就好了，遥控器在柜子里，无聊就拿出来看，过一会饭就好了。”体验过一次，他就很满足了，怎么可能还让闻舒给他做饭，他必须把闻舒给照顾好了，这样他以后才会常来，万一要是习惯了那就更好了，可以跟他一起住在这个公寓里，低头不见擡头见的。
不等闻舒拒绝，就整个人钻进厨房，还把门一关，态度强硬得很，闻舒无聊地晃了晃腿，推开了旁边的电视柜，遥控器没看着倒是看见了里面摆着的好几包烟和四五个打火机，他不禁皱了下眉头，擡眼看向了餐桌旁的酒柜，想起来，宋时与对裴羡的评价，确实，他当初第一次见裴羡时他一身的味道，是因为“社恐”的心理疾病的吗？
闻舒觉得他还是问一问比较好，就瞧了瞧厨房的门，但由于隔音太好，里面的裴羡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见一点人影，刚推开门就被里面的景象惊得后退了几步。
厨房内裴羡光着上身，身/下松松垮垮的穿着灰色运动裤，围着一件粉粉嫩嫩的围裙和身上古棕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胸前被撑得鼓鼓囊囊，围裙在背后打着蝴蝶结，勾勒出劲瘦的腰部，露出了身上大片大片的纹身，后背上还冒着汗，一副香/艳的场景。
“不是，你穿件衣服吧你。”闻舒红着脸扭过头，控制着自己不把注意力放在裴羡身上。
“厨房里太热了。”裴羡委屈地拿起挂钩上的衣服，边穿边问道：“怎么了？我说了，不用帮忙，你坐着就好了。”
闻舒听着背后细细簌簌的穿衣声停止后，才扭头问道：“我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平时烟瘾这么大，喝酒也是。虽说高三毕业之后大家都会去尝试一些之前没试过的东西，但是你这也太“多种多样了”了吧。”
“因为很无聊。”
“什么？”
“很无聊，乐器也是，滑板也是，到后面我都学会了，只有在抽烟和喝酒的时候，才能让我感受到一点存在感。”裴羡回忆起高考结束的那段时间，眉头就不自觉地皱起来，“在开车的时候让我感受到那么一点刺激。”
“还有纹身，我就是想试试到底有多痛，如果我纹几个，更痛一点会不会让我更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裴羡不觉得他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也许是小时候每次她要离开的时候，他只要假装摔倒，她或许会多留几天，长大了就变成了只要他成绩好一点，她也许会多跟自己吃顿饭，但裴羡越来越觉得没有意思，所以他开始去找那些更能让自己有的事情。
“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对你来说也很特殊的事情。”闻舒试着理解了裴羡的意思，试探地开口问道：“其他对身体没有特别大坏处的事情，或者人也好。”
“有。”
“什么？”
“你。”
裴羡擡眼看向闻舒，又重复了一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