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羡脸色有些苍白，他看闻舒没讲话，落在身侧的手捏紧，指节发白，良才才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地说道：“相信我，小舒，你说过我最听你的话了。”
“那叫一声哥哥！”闻舒早就想听了。
明明他比裴羡大一岁，但是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裴羡叫过学长以外，就很久没叫过这样的称呼了。
“哥哥。”裴羡回答很快，手也攀上的闻舒蜷缩在一起的手，轻轻地按摩着他起茧的手指，见他不反对，慢慢握紧了他。
“那你也叫一声。”闻舒擡头说道。
他可聪明着呢，万一抱着自己的这个也会叫呢，那就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是裴羡。
“我？”周默哪敢说话，眼前那人趁着闻舒不注意，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明明他是半跪着，但周默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双眸子黑沉沉地顶着自己，看得周默心中发慌。
闻舒见他确实没有回答，连忙退出来。
捏着手，礼貌地说道：“对不起，我把你认成我男朋友了。”
没关系，周默擦了擦手心的汗，只不过差点死掉了而已。
这下正确答案很明确了，闻舒任性地靠在裴羡宽广的怀抱里，但散不了的烟味和酒味还围在他周围。
闻舒愤恨地打了一下横在自己眼前的胳膊，“都是你身上的味道，酒味臭死了。”
裴羡这一路骑着车过来，也就有一点烟味，酒味是完全不可能有的，但他也不敢说是闻舒自己身上的味道。
怕怀里这人爱面子地推开他，这个关键时候，裴羡可不敢瞎说话。
由于本身闻舒就迷迷糊糊的差点跌下去，周默接住他的时候已经在半空中了。
现在几人一推搡，直接倒在了地上，闻舒还嫌弃地板太脏，就直直地把裴羡拉在地上。
他坐裴羡腿上，美滋滋地还一扭一扭的。
裴羡冷汗都快出来了，但又不敢说什么，任由人在腿上磨蹭。
旁边坐着的林斐一挑眉，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打转，看清了他们的神情之后，事情也就清楚一大半了。
既然今天晚上是没收获了，林斐也愿意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闻舒？你还记得我刚才问过的话吗？”
“什么？”
“就刚刚，我们四个在调酒台那时候问的。”林斐知道万一这人情没做好，自己得遭殃，至少多拖几个人一起下水。
小谢，小周瞪大双眼，不敢吱声，这姐是真勇，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挖墙角。
裴羡猛地擡头，沉默不语，冷冷地看着林斐。
林斐心中一跳，但还是说出了口，“既然这样，要不要换个对象，既然他让你这么不开心。”
很好，都已经到换个对象了是吧，他们才在一起没几天。
裴羡的眼神依次从三人中划过。
小谢，小周频频摇头，想要力证自己的清白。
谢北是有苦说不出，他也只是对闻舒感兴趣罢了，更多的也是因为闻舒街舞跳得不错，还没到一见面就要在一起的程度，只不过是氛围到这，他也就问出口了，现在再看裴羡这么吓人，他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周默更是凄惨，他只不过是想要找个模特而已，从头到脚都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能算是路人路过。
周围一片寂静，都在等着闻舒开口。
“我不要。”闻舒伸手抱紧裴羡，把头依恋地埋进裴羡的颈窝里面，“我只要裴羡。”
裴羡怔了怔，顿了几秒后迅速地回抱住闻舒。
“那这样，你为什么生他的气，自己一个人出来？”林斐紧接着追问。
其他人都缓了口气，也看出了林斐的意图，并不是什么搅屎棍，而是来助攻的。
裴羡也收回视线紧盯着闻舒看，是因为他抽烟吗？
他知道以闻舒的性格，肯定不喜欢他答应了的事没有做到甚至还隐瞒。
“因为他看上去很难受。”闻舒喃喃自语。
声音很小，但是却在安静的包厢内，显得格外清晰。
“我在想明明他都坚持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又会继续抽烟，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是我一整天明明也看出来他不一样，但是我却没问他，是因为我很开心，我不想打破这样的快乐。”
闻舒自嘲一笑，“这么一想我还挺自私的。”
半晌过后，裴羡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好像睡着了的闻舒，伸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
裴羡伸手紧紧地抱住闻舒，口腔内的血腥味也没法掩盖闻舒身上的烟酒味，眼底的情绪被遮掩住。
裴羡觉得自己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