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填饱肚子之后,手拉着手的二人漫步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中,太阳的最后一缕阳光之下,坐在大教堂前广场的喷水池旁,静静的欣赏着‘咕咕’叫的白鸽。
夜晚,江禾收拾两人的行李,准备好洗漱用品。而文远则继续完成最后的工作。
只有两天一晚的中转行程,第二日的下午,朋友来到店中,对着文远交出的字画赞不绝口,虽然比不上什么名家大作,但却很符合朋友最初的设想。
爽快的掏出之前说好的价钱,遗憾的再次拥抱自己的友人,不知下次相见,会是何时。
如果说,节目组最开始的目的,是制造问题,看四组情侣如何应对。
很显然他们成功了,因为有一组在刚下飞机的时候,就在机场中发生了口角,后面的旅程更是如同灾难,赚足了话题度。
这次旅行幸运值MAX的文远,则带着江禾一路逛逛吃逛吃,语言不是问题,金钱难不倒他,完全没有任何困难可言,两人根本就是一副出来度假的悠闲模样,甚至在到达节目组制定地点的时候,还能掏出不菲的余额。
四组嘉宾几乎是前后脚同时到达,看着满天慕白的冰雪,显得站在广阔天地之间的众人是如此渺小。
文远没太去听导演说了些什么,不用想也能猜出大概,也就是感谢几位的长途跋涉,说一些什么人生路上远不止这些坎坷,希望他们之后的路途,时常能够回忆起此时的心情。
随着最后一声‘完满收官’的欢呼声,文远奋力的举起自己的手臂,高声说道:
“我还有些事情,想借此机会,让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欢呼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摄像师大哥举着镜头对准他,心有所感的江禾突然紧张起来,紧抿着双唇一错不错的看着文远。
“在来这个节目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想要所有人给我做个见证,江禾!”
“到!”
“噗,不用紧张,跟我来,我有东西想要让你看。”
牵起紧张到无措的江禾,带领他越过身后的车群,原来在他们的视野盲区中,那里铺满了鲜花,极致的白色中,艳丽的红玫瑰都带着冰霜的缥缈感,让人误以为进入了仙境
触目所及遍地鲜花,就连节目组都惊讶起来,他们只知道在来之前这里就停了几辆巴士,毕竟这里是景区,也就没当回事。
万万没想到,在他们收官的时间,竟然布置出如此场景。
全方位的摄像机紧紧的跟随者两人的脚步,一台对准单膝跪地的文远,一台对准丧失了面部表情的江禾,另外几台全方位无死角的拍摄。
“江禾,你愿意嫁给我吗?”
没有过多的誓言和承诺,那颗璀璨的钻石戒指代表了文远无尽的话语。
他以为,他能流畅的说出打好草稿的爱意;他以为,面对这种场合,他依旧能够从容面对;他以为,这场求婚势在必得。
可当他单膝跪下的那一刹那,脑海中的词语全都化为乌有,几度开口差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托着戒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因为他突然害怕会听到拒绝的声音,他突然不确定,江禾真的会嫁给他吗?
“我,我愿意!”
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自己内心呐喊的回答。
在这一刻,伴随着围观群众的欢呼呐喊,两人如同情窦初开的害羞情侣,一人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羞涩低垂着头,看着手上的戒指。
直到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亲一个’,才打破文远高兴傻了的状态,主动挑起江禾的下颚,轻柔的吻了上去。
正如文远之前对江禾说的那样,他想让万千网友见证他们的爱情。
或许不够轰轰烈烈,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但这就是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回国后的两人,并没有任何形式上的改变,依旧早起一起吃过早餐后出发上班。
这一次,文远没有再拒绝江禾一起步行上班的邀请,他恢复健全的伤腿需要适当运动,而这段距离刚刚好。
下班的时间,江禾还是雷打不动的五点,文远则恢复到了之前的随机,但大多数时间都会保证回家吃晚饭。
毕竟他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会有人在家准备好热乎的饭菜等他回家。
最后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文远接到了来自江妈妈的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是刚看完,声音哽咽到语无伦次。
“您别着急,慢慢说,我在听。”
“呜呜呜,文远,我就知道你是个靠谱的好孩子,小禾跟了你我就放心了。”
好笑的安抚着多愁伤感的江妈妈,他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江妈妈感动的点在哪里,只能尽可能的顺着对方的话,极力安抚。
“对了,我的那些朋友问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想问问能不能去现场观礼。”
婚,确实是自己求的,可日期,他从来没想过。
“这个我们不太懂,要不您帮忙看看,给拿个主意?”
江妈妈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列举出几个她觉得不错的日期,竟是今年,明年都有。
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显示,最近的那个,肯定是赶不上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怎么看怎么不够用。
“我看年底的那个不错,正好江禾是在雪地里面答应嫁给我,那我们还在冬天的大雪中完婚,您看怎么样。”
“你这孩子,你怎么就知道那天下雪呢。”
口中虽然是埋怨,但江妈妈明显很是赞同文远的这个说法,最后说了一句要去和亲家母商量,就挂断了电话。
双方父母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两人的订婚宴上。
江家是江禾的两位姑姑带着家人出场,文远这边只是父母,毕竟文雯妈的亲戚早就不相往来。
订婚宴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双方亲友一起吃个饭,可文雯妈拿出的订婚礼却是诚意十足。
一套彩宝的首饰,一套黄金饰品,一张存款999万的订婚礼,林爸爸则是豪气的赠送一套黄金地段的别墅,一辆限量款跑车。
两人的礼物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想对比之下,江家这边显得有心的多。
江妈妈拿出一套江禾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她亲手为文远做的一套中式衣服,江教授是自己亲手画的牡丹图,要知道江教授在这方面造诣颇深,可不是文远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够相提并论的。
借此机会,双方亲朋还在订婚宴上,定下了结婚日期。
此时不过五月初,距离年底的十二月份还有七个月的时间。
关于酒店的选择,文雯妈直接掏出手机,现场和江妈妈协商起来,虽说是江禾嫁给文远,应全听从文远家的安排,但文雯妈还是希望能够让双方都能满意。
反正她这边提前备了好几种方案和酒店,就看江妈妈那边更中意哪一个。
带着老花镜仔细的翻看着,江妈妈只觉得自己已经挑花了眼,竟是看那个都觉得不错。
“小禾,文远,你们两个过来看看,喜欢哪一个,毕竟是你们俩的婚礼,看你们喜欢。”
右手环着江禾的肩膀,凑近他的面前,看着手机上的图片,不太确定的说:
“要不都办一次?我觉得都挺好看的。”
“没听说婚礼还能办好几次的。”
江禾没说的是,他其实对于文远的提议心动了,总觉得哪种风格都挺好。
两人的想法文雯妈怎么会不知道,当着亲家的面还要端着长辈的架子,温和的笑着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给你们两个联系好了拍婚纱照的工作室,只要你俩不怕累,可以所有风格都拍一套。”
并不知道拍个婚纱照能有什么可累的,文远豪气的表示,他要带着江禾尝试一个遍。
大概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很快文远就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才是第一天的拍摄,三套服装过后,脸就已经完全笑僵,趁着给江禾一个人拍摄的时候,双目放空的平视远方。
没想到,模特的拍摄竟是如此辛苦。
可看着那边还在兴致勃勃,按照摄影师要求变化姿势的江禾,文远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打起精神来,不要做那个扫兴的人。
不幸中的万幸,大概就是因为他们预约拍摄的风格过多,所以摄影师给他们分成多天拍摄,再考虑日常上班,拍摄时间全部定在了每周六日。
中间上班的这段时间,大大的缓解了文远的疲劳度。
七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可放在准备婚期的中间,却又显得无比的慌乱,尤其是越接近日期,越显得紧迫。
总在你以为已经万事俱备的时候,突然想起一项遗忘的事情,弄的你是手忙脚乱。
直到站在婚礼现场舞台之上,拿着话筒,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时,文远还在想着,戒指让谁拿着来着?
满脑子紧迫混乱的念头一直在里面盘旋,以至于司仪的讲话他都没听太清,还是在观众们善意的笑声中回过神。
“看来我们的新郎很是紧张,让我们再次用掌声为我们的新郎加油打气,让他勇敢的走上前方,迎接属于他的幸福新人生。”
那一日的红色布满整个酒店大堂,红绸绫罗组成一朵朵象征幸福美满的花朵,江禾穿着同色系的礼服,站在成片的花海中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对着江禾说了些什么,情绪太过激动感慨,什么草稿都抛之脑外,也可能是对于未来人生的承诺。
他只记得止不住泪水,哽咽出不来声的江禾,是被他抱在怀中,在众人的欢呼和掌声中,一步步的走向舞台的中心,对着窘迫的他,轻声说道:
“看,我能将你抱起,所以是你嫁给了我。”
不算久远的记忆回笼,江禾没想到,文远原来是记得当时的那句玩笑。
“以后,你要一直抱着我。”
“好!”
热闹的典礼,敬不完的酒。
就算文雯妈安排中途给他们穿插了不少白水代替,也仍阻挡不了同龄人们的起哄,艰难走过全场的两人,都醉了。
酒店的包厢中。
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的江禾轻轻点了点面前的茶杯,端着茶壶恭敬站在身后的文远,晃晃悠悠的给茶杯续满水。
“今天,你既然进了我们老江家的门,就要守我的规矩。”
喝的五迷三道,却如同乖宝宝一样的文远,听话的点着头。
“第一,从此以后只能爱我一人,不许出轨,不然当斩。”
“明白,长官。”
“第二,家里的钱都由我管,每月只能给你一百块零花钱。”
“好的,长官。”
“第三,不准和我吵架,不准对我使用冷暴力,有不满意的给我憋着,我说的就是圣旨。”
“一切听从长官指示。”
“很好,目前还没想出第四,等想出来再告诉你。”
不小心听了全程的文雯妈,默默的替他们两个关紧大门,没想到两个人私底下竟喜欢这样玩,不过她就说嘛,江禾一看就不是那种典型的贤妻良母型,也就他家傻儿子深信不疑。
人们常说,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
为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没有人知道文远做了多少准备,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被人灌醉,一觉睡到大天亮。
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懊恼不已的他只想让时光重来,只要回到昨天晚上,让他清醒过来就好。
“早,老公。”
同样慢慢转醒的江禾,甜蜜蜜的呼喊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合法丈夫。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不光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办了典礼,还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夫。
“老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竟然被浪费掉了。”
哭卿卿的俯身压在准备起身的江禾身上,哭嚎着自己流失的美好时光。
好笑的摸着大号熊孩子的脑袋,擡手拥住他的爱人,歪头贴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
“谁说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被浪费掉了,我们不是还没起吗。”
干嚎的声音被耳畔传来的痒意打断,全身一机灵的文远不敢置信的握住自己酥麻的耳朵,没想到他竟然是耳朵。
同样察觉了的江禾,如同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极尽缠绵的吻向他另一侧来不及遮挡的耳朵。
在他恶作剧般的挑逗之下,压住他的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的魔法,充血的红色肉眼可见的点燃了文远整个人。
双眸中翻滚着浓稠墨色,全身滚烫的文远支起身子,俯瞰着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妙,想要逃跑的人。
只是床就这么大,被圈在臂弯中的江禾还能逃到那里去。
床屉摇曳,红浪翻滚,满室春光,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