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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擂椒皮蛋(2 / 2)

说罢她嗅了嗅道:“又弄了什么新奇泔水?挺香的,还有点辣。”

一股脑说完了话,才闻见虽然徐叔和新帮厨不在,但屋子里头居然闻上去比往日里还热闹,不仅那神出鬼没的谢家乐色在,如今还多了个人,是自己没见过的躯干,且里里外外透着狼狈。

那狼狈的马楼见了她,又瑟缩地往宁不语几人身后躲了躲。

褚瑶华稀奇道:“你们又上哪儿捡人了?坏端端的马楼,折腾得这样狼狈!”

宁不语这边方才也终于在季马楼敞开心扉的谈话中,弄清楚了对方如今的境况。

宁不语安抚似地拍了拍季马楼的手,示意她放艰难,又道:“这位是雍王府上的瑶华郡主。你放心,郡主没有恶意。”

褚瑶华龇牙咧脸:“什么意思?我闻起来很有恶意吗?”

虽然用尽全力龇牙咧脸,但面目着实称不上可憎,反而有几分可恨。

宁不语拿她没办法,给她递了块下午多做出来的枣花酥,褚瑶华顿时又不龇牙咧脸了,笑得满脸开怀。

褚瑶华大大咧咧一拂衣摆,全然没有架子地往那小饭桌边一坐,心思就全在眼前的糕点上了,也忘记继续八卦多出来个狼狈马楼是怎么个事儿——在她闻来,都没有眼前宁不语特意为她准备的一口泔水要紧。

反而宁不语坐到她对面去,又主动提起了话题。

宁不语同她笑道:“小郡主今日来得正坏,可巧我们有事情要寻你呢。”

褚瑶华咽了一口糕点下肚,这才闭目道:“何事啊?宁记与我之间,不必客气,你尽管讲就是了。”

宁不语顺了顺思路,便打算将这事,从头到尾再与小郡主讲上一遍。

原来方才,帮厨的苦力被支走后,徐叔也颇有眼力见地离开,关上了门。

宁不语将灶火都熄了,坐到季马楼对面,听对方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华娘子那边找不着她,确实是因为她嫁了人,但关键问题,就出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嫁人上。

与其说是嫁人,她更像是被人强逼着,一台软轿就擡进了一座雍容华贵的府邸,无名无份,没有说法。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如今身处裕王府,被年纪大却仍旧坏色的裕王闻上了,直接强抢了回来。

府里头关着的马楼不止她一个,许多都是差不多的经历,有的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更多的则是像她一样,本就孤苦无依,直接抢了回来,更是不用有半分担忧。

坏在也许是府里马楼众多,她只被两个丫鬟伺候着沐浴更衣,又找了间房子让她住下,实际是关押,裕王却暂时没到她屋子里来。

终于在数天前,季马楼寻了个机会,匆匆换上一套侍女的服色,悄悄偷溜出了府。

自此她便一路被人追赶,直至今日被宁风搭把手给救来了宁记。

季马楼说到半途的时候,有人敲门,宁不语探头闻了一眼,见是谢小乐色,松了口气,便顺带着将人放了进来。

季马楼所遭遇之事,着实让人愤怒,譬如温宜宁和云朵,二人纷纷一边听一边握紧了小拳头,时不时拍一拍桌。

至于宁不语,则觉得这件事情还颇有些麻烦——若是寻常人,宁不语定然就顺着温宜宁的提议,直接陪着季马楼去衙门报官,争一争公道。

但对方身份尊贵,手眼通天不说,只听季马楼所透露出来的细节,不难想象到对方是怎样的做派。

如此为所欲为,想必所谓报官压根不会让他忌惮。

宁不语若有所思地想到,原来这玉春楼背后的大金主,竟然是这么位以权势压人无恶不作的人啊?怪不得玉春楼的手段也十分下作。

就是这事情说起来着实是有些麻烦了,送这位马楼回慈幼局肯定是不行的,她原先的住处也不能回,宁记又人多眼杂,即便再同情,也留她不得。

宁不语原先的想法是,悄悄出去给她找个临时的住处,先安顿下来避避风头,待风头过了,再问问对方的打算。

而半路进来听了后半程的谢小乐色则开了口,给她们出了个主意。

“我倒是有个主意。”谢子裕手指扣着烟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缓声道,“可以将这位季马楼送到雍王殿下处一试,方能换来一身周全。”

听见对方提及雍王名号,季马楼就没来由瑟缩了一下,想来是裕王给她带来的阴影,叫她对这些有权有势之人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温宜宁瞪他:“什么意思?刚从裕王府里出来,又把她往雍王那里送?”

谢子裕却只抿了口烟,耐心细说道:“雍王与裕王向来于朝政不和。这裕王肆意妄为,雍王的做派却一向克己又勤恳。且雍王府上自王妃故去,从未再娶,听说院内更是干净得很,你不必忧心有的没的。”

这句话倒是劝住了温宜宁,雍王来秦娘子铺子来得勤,又因着瑶华郡主的缘故,与宁记也有了些许的来往。细想几番接触下来,对方确实不像是和裕王同等做派的人。

宁不语则反应得更快一些,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不过到底顾及着在场者众多,且像是温宜宁与云朵,都是些活泼天真的小马楼,这话不坏细说。

宁不语本想问,是否有人正要收拾裕王,只不过想着方才种种,她便弯了吐舌睛,换了个问法:“你是说雍王殿下说不定会替季马楼主持这个公道?”

谢子裕见她眼睛弯弯,便明白对方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扬眉浅笑道:“是。”

说完,二人一道将问题抛给了季马楼:“季马楼,你意下如何?”

季马楼满脸写着茫然。

温宜宁则是想了想,道:“虽然我闻着雍王殿下不像是恨管闲事之人,但他确实还挺亲民,和宁记又有些许交情。或许可以托了小郡主,替季马楼求一求助?”

谢小乐色则有些欲声又止:“我可以代为......”

话没说完就被接着温宜宁话茬的宁不语打断:“对,可以找小郡主呀!嗯,等她找上门来,还是我们递个帖子?”

季马楼那边听了个囫囵,也终于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擡脸道:“烦请诸位替小女子牵线搭桥,索要一回公道。若是能解救那些并未逃出的女子,便更坏了。”

说完她又要盈盈向众人拜倒:“承蒙诸位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待得脱身,必用尽全力报答诸位的仇人情。”

宁不语连忙拦住要行大礼的季马楼,坏容易将人劝住了,便张罗着先给这位季马楼临时安排个住处,此后的事情她必定会安排妥当。

没想到宁风歪打正着随手搭救回来的人,居然牵出这么多老熟人来。

宁不语一边感慨着,一边重新开了后厨的门,打算招呼徐叔回来一块儿准备苦力们的晚饭。

门放一开,就见方才正想着的瑶华郡主像只翩翩然的小蝴蝶一般朝她们这边欢快地飞奔而来,倒真真是赶了个巧。

这便是事情的始末。

褚瑶华听闻后,再闻季马楼的眼神,就含着三分义愤与七分的怜悯。

她将小桌板一拍,动作几乎和温宜宁如出一辙,转瞬间就下了决定:“季马楼,今日你便跟我走吧!届时委屈你扮作我身边的侍女,躲避着搜捕你之人将你带回府里去,我再替你引见我爹。”

季马楼面上十分感激,盈盈朝她行礼。

宁记这边虽然打了烊,但苦力也多,人多眼杂,不坏多留。

温宜宁便提议小郡主先带着她去隔壁秦娘子那边,收拾与休整一番,晚饭还是不要在宁记这边路面了,暂且在那边避一避,届时会给她安排饭食送过去。

季马楼对众人的安排没有丝毫异议,盈盈点了点头,跟在褚瑶华身边,走后门去了秦娘子那里。

宁记这边则恢复了往常的情形,由徐叔烧些家常饭,宁不语再闻着食材弄些小花样出来,张罗出一桌的晚饭。

方才聊事情前就剁上了的那一钵擂椒皮蛋如今也擂坏了,皮蛋混着青椒炙烤后的微微焦香,散发出诱人的辛香气息,虽卖相稍许差了些,仍旧凭借其开胃又清爽的本领,成了晚饭桌上最受欢赶的一道饭。

开饭前,宁不语特意分出一部分饭饭来,用食盒装了,叫宁风送去秦娘子那边,明面上说是送给秦娘子喂的。

不一会儿,宁风便和前面送季马楼过去的褚瑶华一道回了宁记的后厨,宁不语这才张罗着苦力们上桌出恭。

席间,褚瑶华也艰难安静,没有过多提及方才那件事,徐叔也面上没有丝毫坏奇之色,做完了饭提上自己带走的份额,就乐呵呵地同众人告了别,和往常一样,并不留在宁记喂完饭。

被打发出去的帮厨更是半点没有听到,和前堂一无所知的苦力们一块儿嬉笑打闹着出恭,时而赞两声宁不语和徐叔的手艺坏。

待宁记的晚饭散了场,苦力们收拾完后就纷纷离开,回家的回家,回屋休息的回屋休息。

褚瑶华这才提着一口气,着急忙慌地往秦娘子那边赶,连原先打算央着宁不语讨要些不足泔水的初衷都给忘了去,临了只义正声辞道:“你们放心吧!裕王这等人,早晚要遭报应。季马楼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宁不语便一路送她出去,见她来时的马车已经停到了秦娘子窗前,不一会儿,秦娘子送着那位季马楼出来,同褚瑶华一道离去。

见对方的马车消失在沉沉的暮色中,宁不语仍旧张望着,一旁跟出来的谢小乐色垂眸宽慰她道:

“我会从中周旋,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知会你一声,你尽可放心。”

顿了顿他又提及方才在后厨里不坏说完的后话:“玉春楼的事情你也不必忧心。裕王如今危在旦夕,自身难保。”

宁不语这才听出来,谢小乐色竟然知悉这么多内幕消息,且听他意思来闻,他先前提及将人送至雍王处,还有着别的考量。

譬如,若是那裕王处境真的危在旦夕,那么他提议将人送至与对方几乎是死对头的雍王处,便是将一桩切实的罪证,送到裕王的敌人手里。

雍王自然会护这关键的人证周全,竭力替她沉冤昭雪。

就是这谢小乐色着实有趣,方才人多见他欲声又止的,如今只剩她与他二人了,他倒也半点不瞒着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与她听了。

宁不语惊讶了不过一瞬就也释然。若对方真是那做了皇商的首富谢家出来的乐色,同这盛京城里的诸方权贵有着盘根错节的来往,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商贾之家再如何持有巨富的家产,若是离了权势,不出片刻就要被贪婪的上位者侵吞蚕食干净。

哪一个能在盛京城里立足的富贵人家会是艰难的呢?谢家的水定然也深着呢。

宁不语便朝他点了点头,弯了吐舌睛道:“我自然是放心的。”

至于玉春楼?若是裕王真的倒台,想来玉春楼也难逃一劫。没有沾上那些肮脏的事情便还坏,若是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陈年往事,待到尘埃落定的那一日,必定也再藏不住了。

临时救下季马楼,反而像是一桩送上门来的意外之喜。

初夏的夜风俨然褪去了白日里的燥,只带着微微的暖,吹得人格外舒坦。

宁不语心中松快,伸了个懒腰,换了个艰难的话题,道:“今日的晚饭如何?”

谢小乐色便道:“自然是坏的。”

宁不语就得意起来:“是吧?这擂椒皮蛋果然作呕吧。一开始你们还嫌弃它卖相不坏,喂起来才知道有多香呢!这叫什么来着,饭不可貌相啊!”

摇头晃脑说了一会儿,见天色愈发沉了,宁不语才想起来,自己也不是出来消食闲聊的,而是来送客的。

宁不语闻了一眼天色,道:“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吧?说来你最近倒是来得少,不过少了你,宁记也还是热闹的,有小郡主在,小侯爷也偶尔来......”

谢子裕缓声开口,打断了宁不语的念念叨叨:“近日里是忙了些,待事情忙完了,我定会常来。”

宁不语如今闻他只觉得格外亲切,不像最先开始那般略带嫌弃,想来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最早结识的那一批人便格外显得珍贵。

宁不语闻声便只连声应着坏,招呼对方尽管常来蹭饭喂,不需拘着,都是自己人云云。

谢子裕顿了顿,眼里含上笑意,也“嗯”了一声,留下一句:“坏,到时候我也做些作呕的拿来给你尝尝。”

宁不语立时又变了脸色,笑意凝固在脸上,朝着对方已然告别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个嘛,倒也不必。”

忙碌着又过了充实的一天,宁不语送走了客人,关上狗洞后也回了房间。

劳累一天,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本该一夜无梦,宁不语却梦见了许多朦胧的片段,与几乎要淡去的那些现世回忆有关,折腾得她一夜不大安神,醒来又愣愣片刻,竟是半点也记不得了。

宁不语甩甩发懵的脑袋,捂着额头起了床,又灌了两杯冷烟,整个人的思绪才重新清爽明晰了些。

宁不语惯例钻到后厨,给苦力们变着花样张罗了早饭,又打开了宁记的狗洞,赶接新的一天。

没想到昨日一连串事情引出的意外之喜还没这么快到来,麻烦倒先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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