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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相知(二)(1 / 2)

两心相知(二)

春芙一觉睡到午时,睁眼一看,果然姚芷衡还守在床边。

俊美秀颜安安静静地合着眼,春芙悄悄移头近瞧,日光穿过窗户上的孔洞下照在她俩身上。她觉得姚芷衡此时像一株眠着的白梅。

感觉到鼻息拂在脸上,姚芷衡眼睫微动。

春芙立刻躺回去闭眼,接着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按在自己额头上。她听见姚芷衡含笑的一声:“太好了。”

缓缓睁眼,只见姚芷衡目光看着自己,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春芙心里登时五味杂陈,一心安慰她道:“我好了,真的。”

姚芷衡眼中自责加深:“我不该让你跟着我来安州。”

她垂下眼:“是我自私。一味的想着自己。”

春芙手肘支撑着起身:“不是的……咳咳咳……”

姚芷衡忙把她扶起来,又端水送至她嘴边,一面喂水,一面顺背。

“你别自己心里压着事。”春芙润了嗓子,对着姚芷衡言辞恳切:“我来安州是为了我自己。”

她一时心虚,再不看姚芷衡的双眼,“我祖父家里出了事,我心里有些怕,整夜整夜地做噩梦,觉得人生无趣。若我再关在家里,只怕是会发疯。否则,我阿娘怎会同意我一个女儿家跑出来呢?”

“出了什么事?”

春芙垂眼盯着灰旧棉被,摇摇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胆子小,起了心病。”

她眼泪悬在眼睑,欲滴未滴。

“所以,真论起来,是我自私才对。拿你当借口,暂时逃开痛苦。”

姚芷衡两指捏住春芙袖子拉拉她,挂着眼泪含笑说:“春芙,这不是自私。任何让自己好过的决定都不是自私。为了顾全自己而伤害别人,才是自私。你没有伤害任何人。反而,你帮了我。”

春芙侧脸看着她,“真的吗?”

姚芷衡左右小臂“一”字贴在床边,下巴搁在手上,孩子气般仰视春芙:“朝廷说是新人历练,可谁不知我就是被贬了,这一贬再无归期。我从前以为自己冷心冷情,除了我那位姨母,无人可牵挂。可是那日,旧日好友悉数来看我,见他们急着念着,我才知道——”

姚芷衡哽咽,两道热泪成珠串滚下来:“我也是有人挂念的。”

春芙忙慌地给她抹泪,拍拍她的肩头。

“这些人,纯是为了我。惦念我并不是为了什么血缘姻亲,只是我们少时相逢一场。”姚芷衡越哭越凶,眼泪不住地淌下来。

“春芙,我舍不得他们。可是直到我离开他们后,才知道我舍不得。”

“我是这世上最活该的人。”

春芙心疼得俯身抱住她,让她好好哭一场。

“但是幸好你来了,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姚芷衡脱去伪装,只用女子的柔软面对春芙:“真的很谢谢你陪我一路。可是我害你遇了险,生了病,我一辈子都欠你。”

春芙笑着摇头:“原来我一时任性还成了债主。”

她抹去姚芷衡的泪水,温柔说:“我兄长只说姚郎不好亲近,但我看,你是情太真切,反怕灼伤别人。”

她去拉姚芷衡的手,谁料姚芷衡抽一口凉气,立刻把手放下去了。

“怎么了?”

姚芷衡眼泪未尽,红肿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春芙:“摔着了。”

“快给我看看。”

姚芷衡掌心摊开,白净的手掌上,血丝斑驳,青块肿胀。

“你就顶着这伤,照顾了我一夜?”

姚芷衡默认。

春芙望进她一双泪泉眼,自己忽然潸然,但面上还是笑:“咱们俩这债,怎么算的清……”

琼华楼封了门。

郁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喊人将门外那一婆子和年轻姑娘押到楼里来,就地便审。

老妇人颤颤巍巍跪下,旁边孙女十七的模样,面色青白,毫无血色,似有痨病。

两人拘谨跪着不敢擡头,臂弯处都挂着满满一篮子香包。

“认识玉金枝?”

“回军爷的话,认识。金枝姑娘心好,这些年一直照顾我们家生意。”

那老人正是聚庆坊宋阿婆。

郁舟问:“怎么认识的?”

宋阿婆努力回想,开口道:“就是五六年前的样子,有次我去寺庙,金枝姑娘看见我身上的香包,问我是哪里买的,我说是自己做的。她很喜欢,就一直订我们家的香包送给这楼里的姑娘们。”

“哪座寺庙?”

“法善寺。”

郁舟一记眼刀剜向刘妈妈,语气阴沉:“你们这里的人,还会拜佛?”

刘妈妈吓得立刻跪下,叩头道:“大人明鉴!她平时不常去的呀!可能……可能……是哪个相好的约她去的。”

相好的?倒是一个法子。

郁舟对刘妈妈道:“把玉金枝相好客人的名单给我。”

名单在手,呈上去也算有个交代。就说与玉金枝有交接的人都在这上头,要查要罚,只等别人来判,郁府可先脱身。

郁舟向来不喜他父亲谄媚圣上,总是心里不踏实,现在有机会从中周旋,他愿意保留自己的态度。

刘妈妈心下暗道完了,支支吾吾:“那个……玉金枝……”

“快说!”郁舟不耐烦呵道。

刘妈妈只一个劲磕头,慌得快哭出来:“大人!玉金枝没有相好的客人!那女子性子死倔!从来不肯和客人拉扯!我我我给不出名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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