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京城直到来年才消停下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先锋们停止了免费旅行,周寒彻也回来了。
只不过是带着伤回来的。
金财财接到消息的时候比袁长宁早,警报装置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有危险。
警报装置有一个紧急维生程序,好在伤病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就是这人病情一直反复横跳,直到昨天才平稳下来。
她好几晚都没睡好。
后来转院到了京城,袁长宁打了电话,她便立刻跑到军总医院看周寒彻。他刚做完手术,仍旧在昏迷中。
她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和细微的脉搏,深深垂下了眼帘。
“金同志,你放心,周团长这一次虽然受伤很重,但是手术很成功,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一定会好好救治他的。”
主治大夫语气坚定地安慰她。
当医生久了,什么样的患者家属都见过,伤心不光有嚎啕大哭一种形式,像这样静默不语的,一般都更棘手一点。
金财财点点头,命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太吓人了。
不止一次濒临死亡,她可不想提前当寡妇。
医院白天有部队请的护工在,晚上金财财就守着他。
离得近一点总是会安心一点。
她从商城买了药,能叫他通过昏睡好好养护身体。
于是,除了吃喝拉撒的时候有意识,其他的时候他都在昏睡。
第七天的时候他彻底醒了,感觉有个人在给他擦身,恍惚中挣扎了一下,被金财财拍了一下,感觉很熟悉,定睛一看,就老实下来。
他咧嘴笑了,“原来是我的媳妇。”
金财财白他一眼,“老实点。”
大夫过来了,见他醒了也十分高兴,“状况很平稳,一切正常。应该不会再昏睡了。”
这是他们所有人合作完成的一台难度极高的手术,病人预后良好,十分值得欣慰。
有金同志这个细心的妻子在,病人浑身清爽,嘴巴也并不干裂,每天还有全身按摩,这对恢复是十分有利的。
金财财给袁长宁打了个电话,回到病房,周寒彻问,“你不上班?”
“请假了。”翻译谁都能做,家属受伤了必须照顾,这假是上级特批的。
“为了庆祝你醒来,今天可以点菜,你想吃什么?”金财财问。
周寒彻眉毛一挑,脸侧的一道疤不显得恶,只觉得整个人的表情都更“凶”了,气势也比以前凌厉。
“这么好?那我点个猪肘子?”
他是开玩笑的,虽然那语气表情看起来可算不上高兴,有个小护士推门要打针,又给人家吓回去了。
谁料金财财淡定自若地点头,“行,沾你的光,我们也开开荤。”
她扭头对护工付东说,“麻烦你叫刚才的护士打针,打完给周同志按摩一下腿部。”
“好。”付东立刻出去叫人了。
周寒彻笑了,“你还真做啊。”
“你都真受伤了,难道还吃不得一个猪肘?”金财财反倒凶恶起来了,“你要是吃鱼翅我也给你弄。”
“……”周寒彻不敢说话了,眼睁睁看着她在护士进来后利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