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连鸳踹了孟放肩膀一下,倒也不好再说孟放亲他的事,只是总归尴尬。
没尴尬多久。
主要是孟放不尴尬,索性盘坐地上,仰面问连鸳:“就只这么踹过我吧?”
连鸳跟不上孟放的脑回路,最近孟放变化好像有些大,孟放原本是那种很沉稳的人,从来没这么......
似乎有点油腔滑调,但这不是个好词。
连鸳重新下了个定义,孟放好像......活泼了很多。
没回答孟放的问题。
孟放自顾自的说:“以后也让你踹,你说我这样的,算不算妻管严?”
连鸳忍住不看他,过了会儿还是看他了:“你睡觉还换衣服吗?”
都坐地上了。
虽然地拖的很干净,但总还是感觉不怎么卫生。
孟放:“你说换就换。”
连鸳没说,但知道孟放后来换衣服了,深蓝色的同款的睡衣,他高大俊挺,穿浅色多几分温文,深色就俊的更明显。
连鸳没有特意关注孟放换没换衣服。
是孟放晃悠到连鸳跟前,礼貌询问可不可以上床,单纯的陪床,理由是毕竟是连鸳出院后的第一天。
连鸳把被子往上拉一点,警惕的看他。
看到连鸳稍微不那么沉闷的样子,孟放就心满意足了,给他道了晚安,关上卧室门离开了。
时间还早。
连鸳累得慌,提前上床,但疲惫并没有缓解。
睡不着,也不想动。
以前躺床上爱刷手机,现在也觉得没什么趣味,头蒙在被子里,看着夜明珠淡淡的安静的光。
孟放也关上了卧室的门。
这房子他知道隔音效果不错,但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打了电话。
好几个电话。
调派人手在小区物业三班倒,防备可疑人物,保护连鸳,
和他妈盛珍珠女士也联系了,
盛珍珠内心惶惶,外面都传言孟放为了个男孩子要死要活,守在医院跟着魔了一样。
男孩子!
之前有段时间直觉孟放不太对,她让人查过孟放的感情状态。
回复明明说只是逢场作戏,没什么。
事实上那时候就有什么了。
但盛珍珠能用的人手都是孟放精心挑选过的,盛珍珠这条命令先到了孟放跟前,转了一道弯再回去,自然是没什么。
孟放安静的听盛珍珠说了很多话,等她情绪缓和了才道:“妈,明天上午我回去,我们好好聊聊,我心里有数。”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小时候就这个样子。
盛珍珠也渐渐踏实下来,这句“我心里有数”她过去听过无数次,果然次次安稳。
还有个角落泛起一点嫌弃又烦恼的波澜来。
她提醒:“你爸也听说了,看上去恼火的很......”
孟放:“他吵你了?”
盛珍珠声音提高八度,精神百倍:“他敢!刚叽歪了几句就让我怼回去了。”
孟放就笑:“那让他也等着。”
第二天孟放做好早饭才走,告诉连鸳他晚上再过来,让连鸳有事就打电话,没事不要出去。
连鸳醒了,但还没起。
孟放撚了撚他脑袋埋在枕头上,因此格外突出的脑后一小撮撅起的头发:“早饭你热热再吃,午饭十二点有人送。”
连鸳嗯嗯了两声。
孟放不满:“嗯什么,肚子疼?哪怕你比个OK呢。”
被窝里就伸出一只手,很敷衍的比了个OK的姿势,然后又缩回去了。
孟放轻笑了声,提溜了一下连鸳后背的被子边儿,关上门离开了。
出门后边下楼边和左聿明电联打招呼,说自己今天出门的事。
左聿明立即道:“我去看看他......”
孟放:“最好不要,我会让你们见他,但现在不合适。”
不是争风吃醋的阻拦,是真的不合适。
左聿明听出严重性,保证道:“好,有事我会出面,你放心。”
孟放也联系了周宗南:“管好周宗东,明晚家里吃火锅,你和聿明一起过来。”
周宗南沉默几秒,沉声道:“我知道了。”
他那个堂哥别的本事没有,造谣生事煽风点火是老本行了,蹦跶十来年了依旧精力十足。
别的事就算了。
这次......
在脑海迅速过了遍家里的产业,决定先将人踢去东南亚。
.
孟放到父母家是早上九点半,客厅里盛珍珠和丈夫孟安国两个人各自盘踞一边沙发,谁也不搭理谁。
看到孟放,孟安国斥责道:“你还知道回来?!”
他声音有些抖。
从小这个儿子就跟他老子那儿养着,小小年纪心思深脸上也不露喜怒,后来学业、从军、事业,哪一样都干的风生水起。
孟安国一直想有些父亲的威严,奈何瘾大人菜,少有能发作的时候。
这不,现成的。
机会逮住了,就是发挥的不太熟练。
可不发作也不行。
满城风雨的,还是为着个男的,他被家里兄弟、兄弟媳妇看了多少笑话。
孟放略过孟安国对盛珍珠道:“妈,我饿了,有吃的没?”
赶时间,没吃早饭。
也是熟悉盛珍珠的饮食和作息,知道这个点她肯定没吃呢。
盛珍珠欢快的道:“多着呢,我也没吃,咱娘俩一块儿。”
年轻时候为着情情爱爱,为着丈夫不忠,她没少一宿宿睡不着,窗台上都站了好几次。
现在年纪大了,睡眠质量倒极好。
孟安国绷着脸在原地站了几秒,跟了过去。
早饭后,孟放让盛珍珠去花园消消食,他一会儿过去陪她浇花,孟安国则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脊背。
盛珍珠看的好笑。
儿子重视她,一会儿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先打发盛安国,这老东西脑子里一天都想的什么。
当年怎么就眼神不好......
算了,看在孟放的份上,倒也不后悔。
家里有书房,孟安国的,虽然他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
孟安国率先进去,挥手打落书桌上一个摆件,企图先声夺人。
地上有地毯。
摆件在上面蹦了几下躺平,毫发无伤。
气氛很尴尬,
孟放转身关上门,懒散靠门边儿上指点:“砸容易碎的,瓷器、玻璃杯子这类都行,往墙上砸,动静大,不过要用巧劲儿,免得碎片崩着脸。”
孟安国:“......”
很想说教几句,但很随便站着的孟放,眼神黑漆漆没有一点情绪,让人心里打怵。
这明明是他的儿子,亲生的!
可心里明明白白 ,这个儿子只拿自个儿的妻子当长辈供着,对他,捎带手的事。
缓和语气道:“你不要犯蠢,那种出来卖的小玩意儿,人脏,心眼子也多,没准这次又是苦肉计。你想要什么样的,擡手就有人给你准备,犯得着......那个,就那个赵家老大,就为着个玩意儿作天作地,现在被扔国外去,蛊惑他那个也早被收拾的没影儿了。前车之鉴,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