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陷进了泥沼。
傅初安站在岸边,说,“你要站起来,不能再继续下去。”
“不然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
她朝他伸出手,想让他拉自已一把。
却又害怕,他把自已拽上来之后,会更加痴迷他。
她收回手,想靠着自已爬出泥沼。
只是她越挣扎,陷得就越深。
最后泥沼没到脖子,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泥沼侵蚀自已。
那泥沼,便是她对傅初安的爱意。
一天晚上,沈南雾做了噩梦,她惊醒,额头全是汗。
梦里,傅初安被发现是卧底,歹徒毫不犹豫就射杀了他。
子弹正中眉心。
她急忙翻出手机,给傅初安打电话。
这次他接了,也许是熟睡中被吵醒,来不及看是谁打来的。
他嗓音沙哑,问是谁。
“四哥……”
沈南雾嗓音带着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握着手机的手发抖,眼睫毛抖得像筛子。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出事了……”
说着说着,她眼泪掉下来,一颗颗掉在被子上,很快被子被打湿了一片。
“那个人开了枪……你……”
被射中了眉心。
她迟疑,突然不敢说出口,害怕出口的话变成诅咒。
“我没事。”
那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好像是他开了灯。
也许是感觉到她的害怕,他没急着挂电话。
嗓音低沉,没有丝毫被吵醒后的不耐烦和生气。
“梦都是相反的,不用担心。”
深夜,周围一切都是安静的。
她只能听到耳边他沙哑又带着安抚的嗓音。
慢慢的,沈南雾平静下来,抽泣声平缓下来。
她抬手擦去眼泪,靠着床头,听着那边很轻的呼吸声。
沉默横在两人之间。
许久后,傅初安说道,“不早了,睡吧。”
“四哥!”
沈南雾察觉到他要挂电话,急忙喊住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她执着不肯挂电话,坚持要得到他的回应。
最后,他说,忙完就回去。
一种常见的敷衍。
“我……”
她再开口,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沈南雾心里又酸又涩,她扭头看着窗外。
白色的窗纱外,隐隐透着昏黄的灯光。
她刚刚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任何人被吵醒,都会生气或者不耐烦。
但他没有,甚至在察觉到她的害怕后,耐着性子安抚,安静陪着。
在她平复下来后,也没有一丝迟疑,挂断了电话。
张弛有度,没给任何暧昧,更没给她任何希望。
他像个标准哥哥,在妹妹被噩梦惊醒害怕时,陪着,安抚着。
除此之外的其他,他不愿意给。
沈南雾突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有一种人,永远留有三分余地,七分不动声色。
这种人很合格,无论在哪都能混得很好,唯独不合适在感情里。
傅初安,似乎就是这种人。
如果跟他合作,他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让你觉得很舒服。
但在感情里,你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他也没法给你很强烈的情感冲击。
平平淡淡,跟白开水一样。
那天之后,沈南雾又给傅初安发了几条消息。
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
——
“下午有讲座,要报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