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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远,驾鸾里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那个赫赫有名的商末美人,这支逃出城的小队因为驾鸾的轮子陷进雪地里而被我们追上。我挡下从驾鸾旁边冲出来的士兵,青铜剑刺入他的腹部,很快就没了气息,我甩开他的尸体,剑对准了下一个敌人。
我转头一看姬发对着苏护射了一箭,射中左手,救下被苏护刺中肩膀的殷寿。有一个冀州城的士兵举着剑朝姬发走来,我冲过去,那人的力气极大,两只手都被差点抵不住他挥来这一剑,好在姬发及时转身躲开。我遭受那人连续的劈砍,膝盖一弯跪在了雪地上,他将我抵挡的剑砍断,眼看着下一刀马上就要砍中我,后方有一箭击中了他的咽喉。
那人的动作卸了力气,刀还是落在了我的肩上,但我能感觉刀入的不深,手用力将那人往他后一推,将剑拔出甩在一边。
是姬发,我泄力倒下,被血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他持弓的动作。
“云声!你没事吧!”他跑过来,把我拉起来。
直面那人的我现在满脸他的血,我抹掉血点头,借着姬发的力站起身,殷郊朝我们跑来,大喊:“快跑!”
雪崩,无数的冰雪飞速滑落,来势汹汹,殷郊和姬发两人一人一边扛起我跑,这一刻世界安静极了,在大雪淹没我的前一刻,我感觉我被他们俩抛了出去,我闭紧嘴摔在了地上。我还是被雪掩埋了,身上的重量压的我动弹不得,我暗示自己不要激动害怕,放慢呼吸,节省体能的同时减慢氧气的消耗。
外面好像平静下来,我掩住口鼻防止雪灌进来,每一秒都格外漫长,我听着自己的心跳试图判断时间的流逝。时间渐渐过去,氧气所剩不多,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但我好像听见了马蹄声,越来越近。
面前的雪被刨开了,周围的一切变亮了,有人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拖出来,伤口受到二次伤害,我疼的脸都皱起来,那人粗暴的抹掉我脸上的碎雪,声音有点焦急:“没事吧?”
氧气进入口鼻,我大口的呼吸,那还顾得上伤口疼不疼,我看清了将我从雪地里扒出来的人,崇应彪。他的手上染上我伤口的血,白茫茫一片中格外明显的血红,我喘着气,回答:“活过来了。”
“你受伤了?”
“被砍了一刀,掉了0.001的血。”
“埋傻了吧?”
可恶,再也没人懂拼多多的梗。
崇应彪粗暴地将我拉起来,姬发和殷郊也被鄂顺和姜文焕扒拉出来了,我问到:“主帅了?”
三人摇头说没见到,我扶额,你们还真是主帅的好大儿啊。
不远处破烂的驾鸾里,爬出了一个紫衣长发的少女,发出的动静吸引了几个少年的注意力,茫茫雪地一个只穿单薄紫衣的少年,怎么看怎么诡异。
还有,你们就一点不担心主帅啊?殷郊,那可是你爹啊!
殷郊表示担心不了一点,并且还要杀了眼前的少女,她是叛臣之女苏妲己。我捂着没在流血的伤口,听着几人不杀女人的宣言,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皮肤像雪一样白的少女,满脑袋的疑问:不觉得奇怪嘛?少女你不冷嘛?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少女你和白雪公主撞人设了!
苏妲己越过我们,倒在了突然出现骑着战马的殷寿面前,好吧,主帅压根就不用我们救。殷寿命殷郊将人带回去,叛臣之女杀之祭旗,这人怎么没被苏妲己的美貌迷惑呀?纣王你也拿错剧本了?这个世界真奇妙。
我们扒拉了驾鸾附近的雪,其他人都咽气了,好在那个身旁插着长矛的士兵被我放置地足够远,雪崩时没淹没他,呼吸平稳地昏迷着。苏护的尸体被找到,殷寿将他的头颅砍下带回营地。
玄翼跑回来了,我伸手抚摸它,你也还活着,真好。鄂顺走过来,笑着说:“你的战马真聪明,认路跑回来找踏浪,我没看见你还奇怪了,它就冲着我叫,还给我们带路。”
姜文焕也走过来,点头说:“确实聪慧。”
玄翼高兴跺蹄,我夸奖道:“玄翼是个乖孩子。”
姜文焕帮我把昏迷的士兵放在玄翼背上,我们跨上马,我单手拉着缰绳,姬发回头往了一眼那片废墟,他的战马追风倒在了那里,他坐上殷郊的闪电和我们一同回去。
回到冀州城,城里的百姓大都被士兵控制住了,看着回来的我们的眼神里是深深地恐惧,特别是殷寿举着苏护首级高喊苏护已死,许多人都痛哭出声。我们回了营地,我将玄翼背上的士兵交给西方阵的弟兄,回到营帐解下盔甲给肩上的伤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