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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地上的剑,灯火中它闪着寒光,渣爹抱住我的腿,竟然还流下泪来。“好孩子,都是我的错!我回去就休了那毒妇,你是我的继承人,回去之后我的侯位就是你的!”
我踹开了他,他的作态让我恶心,他竟然连骨气都没了。“你的话还能比过大王的承诺?”何况我根本不在乎侯位不侯位的,当初打断腿都没能让我妥协,我想要的不过是治好母亲的病,等我从朝歌回来便让她过上好日子而已。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渣爹趴在地上,昂起额头,“离开杞国前我就立云衢为世子,我的死讯传到杞国,云衢就会继位,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挑眉,我是不在乎这些,但我能让你开心?我将剑横在他的颈边,他又开始抖,看来还是怕的嘛。“那你猜,你的宝贝儿子守得住杞国吗?”
渣爹怒瞪我,额头青筋暴起,一动就被剑划伤,“你敢?!”
“我如何不敢,”恶魔低语,“我现在是殷商王家侍卫,你死后我自请攻打叛臣杞国侯,你的宝贝儿子绝对守不住城门,到时候我砍下他的首级,做成酒杯,给你墓前祭酒!”
渣爹气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云衢他是无辜的!”
“无辜?我母亲她不无辜?我宥弟他不无辜?”我打掉他的发冠,抓着他的头发,用劲往后扯,“你的宝贝儿子去闹事,气病我母亲,打伤我宥弟,逼走我舅舅舅母,他那点无辜?”
渣爹疼得龇牙咧嘴,“你的宝贝儿子手上可不止一条人命,你猜你们下到地狱,阎王爷会放过你们嘛?”
“逆子!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我笑出声,他越生气我就越开心,心里的悔恨才无法将我淹没,从得知母亲死讯的那一刻我就没办法原谅自己,四年了,终于可以为母亲报仇了。
我给了他一个痛快,剑捅进他的胸口,五六秒的时间他就断了气,这和战场上厮杀敌人的感觉很不一样,那时被迫地夺取想要杀我之人的生命,夺下冀州城后却没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想着自己是在自卫。可这会明明是报了仇,感到解气的同时,我压制不住反胃的恶心,趴在渣爹的尸体旁,难受的一阵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眼眶难受地泛红,眼泪无意识的滑落,好像过了很久又只是一瞬,我坐直身子,注视着一片血迹的渣爹尸体。我将剑拔出来,喷涌而出的血溅了我一身,我拿着滴血的剑打开宫殿的门,外面等候的宫人看我这幅样子差点没给吓跪。
“什么时辰了?”
“回娄侍卫,差二刻到戌时。”
“帮我找个装头的盒子。对了,大王去哪了?”
“是!大王去了龙德殿。”
我回到殿中,检查了一下两边袖子里的麻药丸子,都没碎。做了几分钟的心里建设,砍下了渣爹的首级,放进宫人给我的盒子里,为此我还灌了口酒压下恶心劲。
捧着盒子,走到龙德殿外,数十名侍卫站在殿外,一天的功夫已经换上了已经全新的殿门,我被宫人拦下,说是四大伯侯在里面面见大王。我让他进去通报,不然等会就超时了,那我不就白恶心了。宫人退出来,说大王让我在殿门等候,过后会召我进去。
好吧,你是大王,你说了算。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龙德殿里灯火通明,我抱着盒子在外面小站了一会,直到里面传来殷寿的一声大喊:“拔剑!”
外面等候的侍卫一一冲进去,他们给我空出一条道,殷寿一眼就看见了抱着盒子的我。“进来!”
我抱着盒子,感觉到姬发四人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盔甲上是干了的血迹,我缓缓走到殷寿身前,将盒子举过头顶跪下,“罪臣娄非公首级,献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