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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割麦太激动了,第二日起床才感觉自己这腰不是自己的,我个呆瓜都忘记这一茬,不过也不止我忘记了,去了麦田便看见昨天还激动无比几人,今日就有些焉了吧唧的。

人倒是都来了,就是割麦的速度没有昨日快了,不过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质子旅艰难的训练都熬过来了,农忙之时也不会拖后腿。以往要半月多的时光,在我们的加入之下缩短了快一半的时间,西岐城粮仓里堆起来高高的麦穗,丰收的喜悦遍布着城里的每一处角落。

处理完收获的农作物,西伯侯在府里举办了个小型聚会,宴请了他的几位臣子和我们这些小辈,其中就有文臣散宜生、武将南宫适,宾主尽欢。

秋意正浓,再过些日子天气就要转凉,西岐城内也开始招兵,预防殷商军队来犯,我向西伯侯请命去杞国带兵,辛甲带着五人和我一起准备前往杞国。

这才想起渣爹的死讯我还没告知舅舅和舅妈,启程的前夜,我告诉了他们,我亲手杀死了娄非公,舅母放下昕妹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舅舅擦拭滑落脸颊的泪水。

夜深,我独自给母亲和宥弟上了香,还不够了,李夫人和娄云衢还好好在杞国活着了。光是渣爹丢了命还不够,那俩母子,我不可能让他们好过的。

一早,我骑着玄翼,带着辛甲五人出了西岐城。我早已记不得去杞国的路,一路打听,花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我们来到杞国的城外,似乎到了我长大的村庄。

我下马,压抑住胸膛里近乡情怯的情绪,眼前与记忆中的村庄有很大变化,我甚至找不到记忆中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在那里,我们几人一身铠甲,自然是吓到了在田里收成的村民。我正准备放松面部去问问村民,听见左手方的田地里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声音,“你是声哥吗?”

我转过身去,那人有些干瘦,他的容貌有些熟悉但我真的想不起来是谁,“我是声。”

那人放下镰刀,冲我走来,他没我高,想凑近却在前方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是声哥?”

“我是声,母亲叫榕,舅舅开,舅母羔,表弟宥。”

“是你?真的是声哥!”他早上去,手想抓住我,却又无从下手。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他手上的老茧比我的还要厚,“我真的是声,抱歉,太久未归家,一时记不得你是?”

“声哥,我是鸪,你家隔壁的鸪啊!”

啊,想起来了,小时候常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鸪,邻居家的儿子。一旁的村民被他这一嗓子都喊过来了,我瞬间被他们包围了,这个叫我名字,那个说我长大了,还有人说小时候抱过我。

这就是几千年都不曾改变的传统是吧。

鸪带我回到我原本的家,屋顶塌下来,墙也破损严重,一片狼藉,屋子荒废了,和那些艰苦但欢乐的记忆一起消散。我站在荒废的屋子外站了一刻钟,鸪没拦住我,我走近这间可以成为危房的屋子,回忆着抚摸破损的墙壁。

意外地,我在母亲的那间屋子的床板下,找到了当年的那个龟甲,是塌下来的屋顶将床板压断了,我才看见的。我拿起它的手都在抖,母亲的习惯多年没变,重要的东西就藏在床底。

辛甲他们拉着马在远处等我,问鸪我的母亲和宥弟葬在哪里,他答在村子外的群坟里。村里识字的不多,群坟的墓碑上会让识字的人刻上亡者生前的名字,我将母亲和宥弟墓前的杂草处理干净,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墓碑才回神,我永远看不到我的母亲了。

我跪在地上,穿着铠甲,缓缓磕下三个头,忍住汹涌的泪意,起身时坟地里吹来一阵风,拂过我的脸颊,是温暖的。

我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葬着老先生的山头我也记不起来,我只能朝着最高的那座山拜了拜。身上带着钱财,我交给了后面被人背过来的老村长,他已经满头银丝,腿也不利索了,这位不善言辞的村长老去,远行归家的孩子也已长大。

离开前我朝村民们鞠了一躬,我没法停留在这里,我拉着玄翼转身,带着辛甲他们进入了杞国的城池,守门的士兵见我露出西岐的图腾就放行,一路领我们到侯府外。

这是我第二次踏入这个府邸,出来迎接我们的是管家,他看见我就愣住原地,应该是认出了我,我朝他拱手,他是当年唯一一个照拂我们母子的人。

“云声少爷,你回来了。”

“管家叔,我回来了。李夫人和娄云衢在哪?”

“夫人和世子在大堂,准备接应西岐的来使。”

世子?看来渣爹的死讯还没传回来啊!我笑了,“劳烦管家叔带路,我们便是西岐的来使。”

“是。”管家有点疑惑,还是在前面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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