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经过半夜的那次折腾,周时安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长到望川的腰已经恢复如初,又能每天在家里上蹿下跳。
然后仿佛掐着时间安排的一样,周六早上,属于周时安的警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刺耳的声音穿透墙壁,覆盖了整个空间。
季遇推开门,碰上望川闭着眼往卫生间走:“周时安?”
“嗯。”
望川的回答简短且冰冷。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我跟你一块去?”距离上次去医院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季遇有些担心。
望川含着水不清不楚地说:“那你开车。”
“。。开。”
最近江市限号,季遇的车今天上不了路,只能开了苏叶的粉色小跑车。
大清早路上车不多,粉色小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医院。
今天住院部值班的小护士是季遇上次半夜碰见的那个,但她明显已经不认识季遇了,看见他们来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
望川脸上还带着被迫早起的阴郁:“探病,周时安。”
语气冰冷,态度暴躁,不像探病倒像寻仇。
小护士警惕地擡起头:“您是周先生什么人?”
望川瘫着一张脸,闻言怨气愈加浓重:“我是他ba。。”
季遇连忙拎着他往后一拉,打断了他脑子不清不楚状态下的胡言乱语:“我们是他朋友。”
小护士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之前有填过访客记录吗?”
季遇还是第一次知道住院部还有访客记录这种东西,反手把望川又拎了回来:“你填过访客记录吗?”
“填过。”望川面无表情地报出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小护士核实无误后又恢复了之前细声细语的模样:“周先生还在睡觉,您。。”
看来周时安不仅一切安好还过得相当滋润,望川的愤怒犹如井喷:“叫他起来。”
小护士似乎没有听到,面不改色地接着说道:“您可以去公共休息室稍坐一会儿,等到7点就可以了。”
现在才刚刚6点。
休息室硬邦邦的椅子哪里比得上家里的床,望川试图说服小护士:“老年人都觉少,周时安这把年纪也该。。。”
“咦?你们又来看时安啦?”女人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来得这么早呀?”林岑晚躺在移动床上冲着他们的方向笑,旁边除了护工阿姨还有一个小护士。
季遇看到林岑晚有些意外:“林小姐,你这是。。?”
林岑晚眉眼弯弯,搁置在腹部的双手却缩在衣袖里紧紧交握:“早上有手术,我要去手术室了。”
来不及多说,电梯到了。在小护士的催促下,护工阿姨和小护士推着林岑晚往电梯厢内走,林岑晚侧着身子朝他们挥手:“先走啦。”
季遇也挥挥手:“手术后见。”
“嗯!”林岑晚轻快的声音从电梯厢内传出,电梯门缓缓闭合,向着手术室的楼层去了。
望川和小护士的拉扯因为林岑晚的出现终止了。季遇想到那晚凌晨还没入睡的周时安,对着小护士说:“我们能在门外看一眼吗,周时安也许已经醒了。”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站起身:“那我去看一眼,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
周时安果然已经醒了。
他们谢过小护士,敲门进了房间。
周时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头都没转:“来了。”
望川黑着脸冷哼一声,季遇叹了口气:“你知道手机可以发短信吧,想让我们过来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
周时安听到望川的冷哼讶异地扭过头:“你腰好了?我还以为又是只有季兄一个人呢。”
望川翻了个白眼拿起他的手机:“早好了,这都多少天了。”
自从上次说漏嘴,周时安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他的手机还有大半的电,只是被手动关了机。好好的一个智能手机被用成了古代的飞鸽传书,偏偏这飞鸽还笨得紧,只能传两个字的消息——速来。
周时安双手枕在头下,撇撇嘴:“在医院呆久了对时间都没有概念了。”
季遇找了椅子坐下,问:“叫我们来干嘛?”
周时安挠挠脸,“无聊,找人聊聊天。”
望川听到这句恬不知耻的回答恨不得把手机砸了:“你有病吧?”
周时安坦然地点点头:“那肯定有啊,不然怎么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