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这个可以有
没人能回答汪淮青的问题，而汪淮青比起探究一个答案更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简单说了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准备那些文件去了。
望川对于汪淮青的配合十分满意，只等将汪她发来的文件转发给迟律，这七八个工人就算有个着落了。虽然对于青越的工人总数来说这几个人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算是个还不错的开头，望川心情大好，翘着脚在沙发上不着调地抖了起来。
季遇感受到屁股别抖了，沙发都快被你抖塌了。”
望川一条腿被按着动不了，干脆又抖起了另一条腿，“不可能，这沙发要是这么容易塌那就该打12315了。”
“……”对于望川这种油盐不进的坚持，季遇收回手选择了放弃挣扎，“事儿都还不一定能成呢，就这么高兴了？”
“成不成不重要，”望川离了束缚，两条腿交错着抖了起来，闻言随口说道：“只要这件事能进行下去就可以了。”
季遇贴着望川感觉旁边活像是放了个发动机，只能起身坐远了一些，“什么意思，什么叫成不成不重要，不成的话那些工人怎么办？”
“当然是找其他办法，”望川丝滑地挪了几下屁股又贴上了季遇的大腿，说：“想要靠我们自己去安置好那些工人太不现实了，所以……”
“……”季遇低头看了看望川那俩根儿恨不得垮在他身上的腿，无奈地捏了下眉心，“所以什么？”
望川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倚着季遇翻起了手机，“所以是时候求助一下场外观众了。”
季遇认命地由着他靠，说话都带上了一点颤音：“哪个场外观众？”
望川翻出一篇报道，把手机递给了季遇：“丁永彬那篇关于禹城集团的报道写得还不错，托江城晚报的福，传播力度也很可观。”
手机上正是那篇季遇在飞机上只看了个开头的报道，内容大概就是禹城集团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可能篇幅有限，像青越这种下游产业链的小公司只是草草几笔带过，就如同丁永彬本人说的那样，客观公正，没掺什么个人情感。
季遇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报道，又返回开头重新读了一遍开头，视线扫过那行作者的署名，戴着厚厚的有色眼镜评价道：“写得……凑和吧。”
望川不置可否，只是说：“水平不重要，江城晚报的平台最重要。”
“江城晚报的平台？”季遇惊讶地擡起头：“你想要干嘛？”
“当然是借助一下舆论的力量。”望川理直气壮地开口：“如果可以把青越目前的遭遇和汪淮青为了工人们做出的牺牲摊开到大众视野下来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那就可以一次性解决掉青越的问题了。”
“一、劳、永、逸。”
“……”季遇怔愣片刻，擡手捡起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你这才是童话故事吧……”
“我是认真的。”望川不服气地说：“舆论它就是个工具，能发挥多大作用全看人怎么去使用，只要能合理地操控它我们就可以事半功……”
“打住打住，”季遇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现在说话的样子特别像个反派。”
“反你个大头鬼，”望川没有得到支持有些急了：“现在社交媒体这么发达，这就是一个合理合法的捷径，怎么就不行了？”
“合理合法的那叫舆论监督，”季遇纠正道：“你这是啥，你这就是……”一时词穷，顿了一下才憋出几个字：“以权谋……谋私？”
“哈？”望川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以什么谋什么？”
顶着对面难以言喻的眼神，季遇硬着头皮往下说：“以监督权谋……谋那个……”说到一半，自己也发现这逻辑站不住脚，自暴自弃地改了口：“我就是觉得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引人注目，太……招摇了。”
望川翻身坐了起来，手指头的力度像是恨不得给季遇肩膀戳个洞，“不引人注目怎么能引起社会舆论，不引起舆论怎么能安置好那么多工人，不安置好那些工人怎么完成委托，不完成委托能对得起梁越和汪淮青吗？”
“可是……”
“没有可是。”望川强硬地打断了他：“青越遭受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汪淮青付出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那些工人们即将面临的失业也是真实的。我只是把人们看不到的真实摆到他们面前而已，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但是……”
“那就也没有但是，你的一票否决权被我一票否决了，我现在就约丁永彬出来。”
“……”
季遇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被望川堵得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看着他跟丁永彬约时间约地点，然后被推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