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无惧,抬起了下巴,“我只是就事论事,倒是陛下,未免也太过于偏颇秋大人些!”
是啊。
陛下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宠信秋淮南了,几乎是秋淮南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
皇室贵族们也发觉到了这一点。
大殿内,温景辞的脸色愈发的难看,额角的青筋都在暴动,和满目倔强的黎落落对视,他的手抬了起来,似是要对黎落落动手。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温景辞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挤压快要到爆炸,喘不过气来,他的脑海中有道声音在说,不该去伤害黎落落,作为兄长,应该要保护她才对。
可又有道相反的声音,在不停来回撕扯着他的理智,意识变得愈发的混沌不清。
黎落落看着对他举起的手的兄长,也是不自觉红了眼圈,没有退让。
五年的亲情,化作了沉重的铅块,灌满在了她的双腿,重的迈不开步伐,就好像是想要看到他想要做到什么地步……
是真就被操纵到一点儿都不认识她,什么都不顾念了吗?
温景辞不想的,可是这一巴掌,还是不受指使的就想要落下,眼看着就真要打在黎落落的脸上,忽然——
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扼制住了他的手腕。
是及时赶来的君无宴!
他的脸庞似是蒙上了一层寒霜般,冰冷无比,一把将黎落落拥入了怀中,那是极尽保护的姿态,给黎落落撑起了一把隔绝外界伤害的伞。
“落落她是本王的未婚妻,还是我东来的郡主,陛下在动手之前,该好好三思,以免为朝云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君无宴的声线冷冽。
是东来的摄政王。
在场的人认了出来,列国都知道,这位摄政王的手中有着一支凶悍无比的镇南军,数量可观而又庞大,是有着和任何人起冲突的资本。
温景辞一怔。
面对这样的威胁,他本来该大怒的,却不知怎的,猛地松了口气,心像是落地了般,可伤人的话语,却还是抑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既不想被朕管教,那就早些带着她回你们东来去,我们朝云不欢迎她!”
在温景辞开口之际,君无宴的眉心一动,直接捂住了黎落落的双耳,不想让她听到亲人糊涂时说出的话语。
可温景辞的声音很大,隐隐约约之间,黎落落还是听到了一些……
她垂目,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皇兄只是生病了,并非有意为之!
皇兄很疼她的,在那段和君无宴分开,灰暗沮丧,生完孩子迷茫的时光,是他认真看着她说,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来帮她养孩子都行……
就在彼时,有御医从内殿中走了出来,便感受到了这紧张凝固的氛围。
这是出什么事了?
“太上皇如何了?”
秋淮南收回视线,先问道。
闻言,温景辞也随之望去,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焦距在了那御医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