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那小子若是吃了败仗,损兵折将,高邑城里的守军必然军心动摇,士气大跌!到时候咱们再挥师杀回,猛攻高邑,岂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正是此理。”
荀谌点头道:“我已探明,从高邑往房子,需经过一片名为‘百葬岗’的丘陵地带。
那里道路狭窄,仅容数骑并行,两侧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岗和茂密的树林,地势复杂,正是绝佳的伏击地点。我军只需提前在此设伏,便可将魏军援兵一网打尽!”
“好!就这么办!”
张飞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兴奋地搓着手,古铜色的脸膛因为激动而泛起红光,方正的脸型更显威严。
“俺老张这就去点齐兵马!他奶奶的,憋了这么多天,总算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这次定要让曹洪那老小子有来无回!”
计议已定,不容耽搁。当晚子时,张飞便按照荀谌的部署,亲率汉军,沿着高邑城外的官道,浩浩荡荡地直扑西南方向的房子县而去,虽未刻意,但自然已被魏军获悉。
“将军!大事不好!汉将张飞亲率汉军,正向西南房子县方向急进!”
急促的禀报声打破了魏军大营深夜的宁静。
消息传回魏军中军大帐时,正在部署防御的曹洪果然如荀谌所料,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房子县虽小,战略地位却不容忽视,一旦失守,高邑西南侧翼便彻底暴露在汉军兵锋之下。
汉军便可以此为据点,牵制高邑主力,放心大胆地继续南下,直逼赵郡,甚至威胁到邯郸和邺城的安全。
“张飞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曹洪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竟敢无视我数万大军,分兵偷袭我侧后!真当我曹洪是泥捏的不成?!传我将令!”
“将军!”
副将王基连忙上前劝阻道:“张飞素以勇猛着称,但其军师荀谌可非等闲之辈,此番行事如此张扬,恐怕有诈……”
“房子乃我侧翼要地,绝不可失!他分兵之后,前往房子的兵力不会很多,我以两万精锐大军碾压,难道还怕他区区汉军不成?”
曹洪主意已定,留下王基与一万兵马继续坚守高邑,自己则率两万魏军主力,即刻拔营出发,火速驰援房子。
魏军大队人马在曹洪的催促下,匆匆踏上了通往西南方向的官道,开始急行军。
当然,曹洪虽然嘴上说不怕埋伏,但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并没有忽视汉军埋伏的可能,派出了大量的哨探,侦查沿途的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而当疲惫不堪的魏军行至百葬岗时,天色已经临近黎明,狭长的官道蜿蜒曲折,两侧是陡峭的山岗和遮天蔽日的茂密树林。
林中雾气尚未散尽,在黑暗的掩映下更显得阴森可怖。
魏军士卒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早已是人困马乏,精神萎靡,加上沿途派出的哨探回报皆是平安无事,许多人的警惕心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就连曹洪本人,见一路平安,也略微放松了警惕,准备在渡过百葬岗后休憩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再继续增援房子。
“嘶!”
然而就在即将走出百葬岗的时候,曹洪突然轻咦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
“不对!太安静了!我先前布置在此地的哨探呢?”
曹洪猛然惊觉,按照他的命令,应该有数队哨探提前抵达此地,探查并回报情况,但此刻,这里静得出奇,连鸟叫虫鸣都听不见,更别说他派出去的哨探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梁,曹洪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不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