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强攻!”
徐晃遥望远处那轮廓分明的修武城墙,面色沉静的回应道。
“强攻?!”
成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显然对这个决定有些不解:“将军,强攻伤亡必大,我军连日奔袭,将士们……”
徐晃微微侧过头,看了成宜一眼,眼神锐利。
“共县、获嘉失陷的消息,此刻恐怕早已传至修武,魏军必然严加戒备,任何计策都已是徒劳。”
徐晃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沉声道:“况且,锦衣卫传回的情报确认,修武守军不过两千余人,多为郡兵,战力孱弱!我军兵锋正锐,士气可用!此战,正是我等扬威之时!
告诉所有将士们,打下修武城,就是斩断司马朗的最后一根手指!”
成宜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徐晃的意图,显然徐晃是要用一场硬碰硬的胜利,彻底打垮河内魏军的抵抗意志!
“喏!”
修武城头。
“将军!汉军来了!我们怎么办!”
修武城守军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汉军,六神无主,慌慌张张的看向了县令董行,而此刻的董行,就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共县和获嘉接连失守的消息,像两座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杀气腾腾的汉军,双腿都忍不住开始打颤。
“你!你看我作甚!我有什么办法!”
他冲着身边同样惊慌失措的守军吼道,声音尖利而颤抖,“守!守住!点燃烽火!快!向司马刺史求援!怀县……怀县的援军一定会来的!”
随着烽火的点燃,汉军也正式对修武城展开了猛烈地进攻……
“轰!”
“轰!”
“轰!”
“杀啊!”
在无数巨石的掩护下,汉军士卒顶着箭雨与石弹如同蚁群般涌向城墙,不顾一切的向上攀爬。
徐晃自归顺刘瑁后就一直被刘瑁作为重骑兵的指挥,此后便一直担任着骑兵的统帅,直到后来重新整合战斗力后才开始指挥步骑作战。
而直到这个时候,徐晃的能力才开始彻底展现,曾经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痕迹的五子良将,他又怎么可能只会骑兵呢?
徐晃立马于阵前,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
他看到己方士兵的伤亡时,眉头微蹙,但他知道,攻坚战就是如此,没有捷径可走,唯有依靠人命去填,依靠士气去拼。
“传令!预备队上!不惜代价,也要在天黑之前,给我登上城头!”
“喏!”
在石弹的攻击下,坚固的青砖城墙碎石飞溅,城墙上不断有魏军士兵被砸得血肉模糊,惨叫着跌落城下。
床弩射出的弩箭更是威力惊人,轻易贯穿盾牌和铠甲,将躲避不及的魏军士兵钉死在城垛之上,鲜血顺着墙体缓缓流淌。
“弓箭手!放箭!投石机!还击!滚木礌石!金汁!都给老子准备好!”
董行在城头手舞足蹈地指挥着,他不是没试过投降,可是徐晃不接受,他只能尽全力抵御,命令麾下将早已准备好的守城器械全都用出来……
“啊!!!”
滚烫的金汁轰然坠下,泼洒在攀爬云梯的汉军士兵身上,烫得他们皮开肉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从高高的云梯上翻滚坠落,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磨盘大小的石块和合抱粗的滚木,被魏军抛出城墙,将城上的云梯砸断,将士兵砸成肉泥。
城墙上下,已然化作了一座血肉磨坊,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每一块砖石都沾染着死亡的气息……
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
就在双方都已接近极限,厮杀变得如同本能般麻木之时,一名的汉军屯长,在损失了半数袍泽后,终于第一个杀上了城头!
“杀上去!”他怒吼一声,挥舞着沾满血污的环首刀,如同猛虎下山,连续砍翻了两名目瞪口呆的魏军士兵,为后续的袍泽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就这样,在汉军士兵悍不畏死的拼杀下,得到增援的汉军在付出巨大伤亡后,汉军终于登上了城头!
“杀上去!”
“顶住!把他们赶下去!”董行见状也急红了眼,连忙亲自带队反扑。
“铛!”
“铛!”
眼看己方已然先登,徐晃再也坐不住了,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就冲向了修武城,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跟老子上!彻底灭了他们!”
“杀!”
一个时辰后,汉军的龙旗在修武城上空飘扬,两军的战斗已经变为了巷战,但随着汉军进入城中数量的不断增多,最终,修武还是落入了汉军的手中。
此次攻下修武,徐晃付出了千余人的代价,但若要速战速决,除了强攻,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办法,因此他能作的只是默默地命令收敛阵亡将士的遗体,将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
夜色下,徐晃站在修武的城楼上,眺望着南方。那里,是河内郡郡治,怀县。
此时的怀县,正在汉魏双方的对峙之中,而他,即将成为打破均衡的那一根稻草……
两个时辰后,汉军再次集结,继续南下,将大汉的兵锋,指向河内郡郡治,重镇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