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侑堂吓傻了一般，脸上的沟壑都微微地颤。呆愣愣地看着朝他走来的沈氏，石化般地吐出两个字，“哪有……”
老夫人似是早已预料到一般，不动声色，起身要离开。“既然清儿回来了，那便给清儿敬茶。”
沈氏给老夫人恭敬行礼，朝旁边的嬷嬷温和语气说道，“烦请玉莲嬷嬷送母亲。”
玉莲嬷嬷点头，“奴婢应该的。夫人身子刚好，切莫动气。”
沈氏闻言点头。
待老夫人离开，沈氏越过林侑堂，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来人，茶凉了。给桑姑娘置两盏新茶。”沈氏向来温和笑意盈盈，现今竟是府中人从未见过的冷淡疏离。
却也有道理，自己的夫君如此冷血无情，任谁也不能当无事发生。
林侑堂回过魂来，尴尬道，“桑瑶，你便给夫人敬茶吧。夫人一向好说话，不会为难你的。”
沈氏听后，唇角勾起一抹笑。
沈清乃当朝正三品文官沈文书之女，生了个与其父一般的温和好脾气，桑瑶自是听说过的。纵是没死又怎么样，如此好拿捏的性子，迟早有一日，她桑瑶会坐上主母的位置。
心中想的嚣张，面上自是有了底气。桑瑶接过婢女端过来的热茶，趾高气昂地说道，“夫人，请喝茶。”
沈氏未接，瞟了一眼茶汤冒的股股热气，皱眉道，“太烫。”
桑瑶咬牙笑着道，“妾身给您吹吹。”
沈氏心中好笑，还没当上姨娘，就自称“妾身”。她桑瑶恐怕忘记，自己还只是个二等丫鬟罢了。
沈氏伸出手要接眼前送过来的茶，却眼尖瞥见桑瑶双手一松。
和她玩这招吗？那便陪她玩。
沈氏假装头晕收回手，扶着额头。林唤仪见机上前关怀道，“母亲可是又不舒服了？”
“啪——”的一声，茶盏打翻在地。桑瑶一脸无辜。
“这么大人了，连茶都端不稳吗？”沈氏呵斥，站起身甩了手，“今日头疼，改日再敬茶。回去好好学怎么伺候人再来见我！”
“唤仪，送我回琳玉居。众人且散去吧。”
林唤仪扶着沈氏离开了侑元殿，林之熯也随之跟上。府中下人也高兴地跟在沈氏后面离开。
殿中只剩下林侑堂、林若怜与桑瑶三人脸色黑沉。
“母亲可好？”别人看不出来，林唤仪却能看出沈氏此刻心情极差，才会语气凶狠不耐。
“我倒是好。只是你父亲……”沈氏转头看向林之熯，“熯儿，你父亲在北疆时也一直如此么？”
林之熯闻言皱了皱眉，叹气道，“我与父亲在不同军营，平日里是接触不到的。父亲乃我上级，汇报军情时方可相见，所以熯儿并不知晓。”
“只有行军南下回府的这段日子，才发现父亲与之前大不相同。如今日所见。”
看来只有常伴父亲身边之人，方知晓是何原因。林唤仪心想。要保护好母亲的安全，以防歹人又起祸心。
入夜，扶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