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和院中的侍女们经常聊起来这事，那先任中原太子长得丑丑的，脸蜡黄蜡黄的，好像叫什么瑾吧，名字还挺好听，就是仪态真不行。哪像我们大皇子，坐在马背上跟神仙下凡一样。”
那就没错了，上一世她嫁的就是那个貌丑的东宫太子旭瑾延，他这一世竟早早地死了。看来重活一世，许多事情已然发生改变。
“可惜的就是大皇子那日戴着面具，奴婢没看清他的脸。可光从姿态就可以看出，大皇子是个绝代风华的男子。”
“你服侍我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大皇子的相貌么？”
“哪有机会啊。”尤塔遗憾摇头，“大皇子日理万机，时常是不在皇宫中的。就算哪天他在，我们这些婢侍是不能抬头的，行礼时脸都恨不得埋在地上。”
“说起来，奴婢看到大皇子就是用这把弓一箭射死中原太子的。”
这把弓么。
司瑶用手指触摸着其上的纹路，好似能看见它的模样。
关于它，好熟悉。它一定是通体漆黑的，雕刻的轮廓中镶嵌了银线，它的弦一定是裹了金线，它一定是九十九斤重，有四个字呼之欲出。
九九归一，它的名字是九九归一。
可是为何，她的心如此的痛。
每一份触觉都从手指传递到她心口，浑身似触电般的忍不住颤抖。好难过，窒息般的悲伤，那撕心裂肺的苦楚莫名地涌上她的心头，为何呢。
她收回手，奇异的感觉消失，只剩脸上冰凉凉的一片。
“公主，您又哭了。”
尤塔用手绢替司瑶擦去眼泪，“每次说起与大皇子有关的事您总要哭，这对眼睛可是很大的伤害。大可汗知晓了又该罚我，下次奴婢再也不与你提起了。”
“无妨。”司瑶自己随意地抹了抹眼角。
真的是因为大皇子的离去而心痛么。
“明日记得早些喊我起来，北臻娘娘待我是极好的，她的寿辰可不能去得太晚。”
北臻宫这日挂起了大红的彩绸，殿外的冰雕也戴起了红帽子。
中原太子旭煜辰和九皇子旭锦黎位于北臻宫大殿一侧，另一侧是北凉的皇子、公主和妃子。
“二位皇子来得早。”
大可汗和北臻娘娘从外面进来，看向二位丰神俊朗的中原皇子，露出满意的神色。
“见过大可汗。”旭煜辰起身行礼，“第一次来北凉，果真大气磅礴，山河壮阔，大漠飞沙都是中原未曾有的壮丽伟岸，如同诗人有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又有雪原千里冰龙霜凤，百闻不如一见，属实是开了眼界。”
你个马屁精，就你会说。
旭锦黎起身，目光却不在大可汗身上，而是看向那个温柔的北臻娘娘。
北臻娘娘是极典型的中原北方女子的长相，浓眉大眼，翘鼻薄唇。
此刻她正与一旁的服侍婢女聊些趣事，嘴角时不时勾起温和的笑意，看起来是平易近人的。
注意到旭锦黎的目光，也朝他看来，露出温和笑意。
不知为何，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是整个心窝都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