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已经不清醒了，至少他自己觉得和原来的自己差得太多了，正常的净妄退居到角落里，主宰他的，是为她衍生出的恶鬼。
魑鬼暴躁易怒，容不得一点不快，性格不像就算了，连相貌都只剩一点相似。
他甚至……暴虐嗜杀，恶毒可憎。
连自己师兄都认不出他，都如此可恨，让他忍不住动了杀心。
她呢？
她还能认出我吗？
为了显得和原来相似一些，他重新穿了袈裟，把上半身的鬼纹遮挡住，脸上的……也只能尽全力克制。
他甚至不敢睁开眼，怕她嫌弃他那绿色的和魑鬼一样的眼睛，
终于见到她是在两方对峙，
她站在前面，和他记忆中一样漂亮，只是眼神多了冷漠，她当时瞥他一眼，他险些直接失态，当场扑过去舔她，
站在魑鬼的立场，该怎么说话他已经熟稔于心，唯独移不开眼睛，
多看两眼，她会不会又在他梦里出现，赐予他一点恩泽。
那些人打断他，真烦，都该杀了。
她问他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他也不知道。
他用话语哄骗她，半真半假，他喊她音音，为这份隐秘的亲近暗自兴奋到颅内颤栗。
他们喊他孽障，孽畜，其实都无所谓，自己的心思本来就恶心不是吗，要是让他们知道，肯定不止这么说了，绝对骂得更难听。
妄为佛门子弟，愧对天下美誉，他只是个贪恋她，痴迷欢愉的混蛋。
但他完全没料到她直接冲上来打他。
好利落，好漂亮。
别靠近了，靠近他真的忍不住。
他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都想发疯，更何况离她那么近……思绪正蔓延，他却被她一掌打清醒了。
对，就这样扇他，好疼，好舒服。
不然他都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真的能控制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