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礼猛灌一口,苦笑着开口,“我没开玩笑,薄家与龙家,是几辈子都无法抹平的仇怨,我配不上她!”
诸御哲如遭雷击。
他紧拽着薄宴礼的衣襟,难以置信地高声喝问,“你把话说清楚,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了龙家?”
诸御哲只觉得头都快炸了。
订婚宴上,龙家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啊!
他仔细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的反应。
当时忙着与自己父母和上官御周旋,哪里还有工夫去盯着别人?
提到订婚,薄宴礼更是面如死灰,“嘭”的一声,手中的酒瓶狠狠摔在地上。
他一向冷静理智的眸中满是冰凉一片。
订婚又如何?
结了婚又如何?
注定不能相爱,何必捆绑彼此?
“喝!”
薄宴礼自顾自又开了一瓶,顿时酒香四溢。
诸御哲夺过,重重放在桌上,“薄宴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我是宁时鸢,也绝不会看上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薄宴礼讷讷望着他。
良久,他无声拿过酒瓶捏在手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声音很淡,诸御哲莫名生出一股心疼。
脑海中回忆起上官苒的模样,诸御哲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阿宴,冤冤相报何时了,有仇的是我们的长辈。”
“或许结仇的时候,我们都还没出生,为什么要把不属于自己的仇恨背在身上?”
“如果诸家容不下苒苒,我就带她另立门户,天大地大,总会有容身之所。”
“我爱她,如果她不愿意放下仇恨,我愿意在背后默默守护她一辈子用来赎罪。”
诸御哲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根根分明的鹅毛,飘飘洒洒。
包厢里的气氛骤然冷却,薄宴礼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手里死死捏着酒瓶子。
又是一阵长久漠然,他终于出声,“我爷爷,差点让龙家断子绝孙,就连薄家发家的钱,都是龙家人的人血馒头。”
“时鸢的亲生父亲,至今还下落不明。”
音量不大,但足够诸御哲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挠了挠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从哪听来的?具体怎么回事?查证过吗?”诸御哲一连三问,脸上是藏不住的惊惶。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那么巧呢?
薄宴礼没回答,语气十分平静地讲述了龙家书房听到的一切,他浑浑噩噩走出来,只觉得这天地都是假的。
听完整个故事的全貌,诸御哲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血海深仇,要怎么去放下?
薄宴礼又开始喝酒,他并不意外诸御哲的反应。
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宁时鸢,他一个人独活又有什么意思?
诸御哲咽了咽口水,拍拍薄宴礼的肩膀,“阿宴,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儿,瞧把你给慌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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