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顾淮卿名义上的妻子,不好叫外人说岑家风评不好。
上了马车,岑晚晚开始沉默寡言。
顾淮卿在她身边,好似空气。
“你义兄……”心悦你?
晚晚抬眸,对上她的视线,顾淮卿想说的话,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他预感,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他和晚晚之间的矛盾和裂痕将会更深。
然,回了顾家,就不安宁。
“这娘家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惦念,天黑都舍不得回家!”
岑晚晚本想回房,老太太就在阴阳怪气的。
她顿步,“你们为什么在这?”
老太太一噎,“我儿在这,我自然在这!”
岑晚晚看了眼顾淮卿,嘴角挑起冷笑,“带着你娘,滚。”
“岑晚晚,你放肆!你与外男不清不楚,有什么资格叫我们滚!”顾怀安一脸怒容。
顾宁也搭腔,“你与岑侯本就不是亲兄妹,只是义兄,谁知道这么晚孤男寡女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晚晚气势汹汹的朝着老太太走过去,顾宁赶忙护着,“你还想打娘不成……啊!”
岑晚晚甩手一巴掌,打在顾宁脸上,“我不打她,我打你。”
“宁儿!”老太太心疼不已,抄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打人,“岑晚晚,你大胆!”
拐杖没能落在晚晚身上,顾淮卿抬手拦住,打在了他胳膊上,“娘,别闹了。”
老太太气的拐杖捶地,“你是叫猪油蒙了心了你!究竟是谁在闹,你看清楚没有!”
顾淮卿头疼,“娘,算我求你,回隔壁院去,怀安,带娘回去。”
顾怀安皱眉,“大哥,你何必这么迁就着她…”
顾淮卿眼神有些冷,顾怀安怒而不言。
岑晚晚转身,懒得听他们一家人扯皮,嘴角挑起冷嘲,“早些和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家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顾淮卿只觉心累。
四月初,清明时节,雨季便多了。
上京城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雨。
阴雨绵绵,气候都变潮湿了。
太医来给姜南栀请平安脉,孕期三个月,但南栀的腰身还是盈盈一握,没有任何改变。
“公主脉象平稳,偶尔注意忌口便无大碍。”太医叮嘱道。
南栀颔首,让素竹送太医离开。
连日阴雨,南栀却有些忧虑,直到朝堂传来消息,南方多地发了水涝,河岸决堤,县城被淹。
“幸而百姓伤亡不重,只是,多数百姓房屋被冲毁,钱粮付之一炬,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九狸低声禀报。
南栀望着阴霾的天气,“你去通知晚晚,让她将囤下来的米面准备好,父皇此时应当正为此事头疼呢。”
“是。”九狸去办。
姜武帝确实头疼,户部说,国库虽有了填充了些,但现在是有钱无粮。
市面上米面粮油都被哄抢一空。
米粮价格飞涨。
且多地断粮。
那些粮商都趁机哄抬粮价。
“朕偌大一个姜国,你告诉朕,买不来粮食?”姜武帝阴恻恻的。
户部硬着头皮,“陛下,这有粮食的地方稍远,南方水涝迫在眉睫,这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南北相距较远,等粮食运过来,百姓都饿死了。
这话户部没敢明说。
要说哪里的粮价哄抬的最狠,那就是受灾周边城镇的。
若无朝廷赈灾,百姓根本就买不到粮食。
“陛下,公主求见。”这时,殿门的宫人禀报。
姜武帝抬眸,“传她进来。”
户部以及其他几名官员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