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怜如今是将军府大小姐。
但与京都贵女,玩不到一起去。
听闻姜南栀来了黎国,她便特意前来拜访。
或许,只是想找个熟悉的人说说话罢了。
“公主,要小心宋嫣儿。”秦怜提醒,“宋嫣儿私下打听公主,听闻公主拒绝见贤妃,宋嫣儿便是贤妃极信赖的女子,她还是京都第一美人。”
南栀挑眉,“京都第一美人,宫应寒的桃花债?”
秦怜一顿,“那倒是没听说。”
南栀笑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公主的肚子,大了些。”秦怜说。
“五个月了。”南栀道。
秦怜一愣,“还未恭喜公主。”
“本宫初来乍到,你肯来与本宫说说话,本宫承你的情。”
二人聊了一阵,秦怜便离开了。
没多久,秦蔓也找上门来。
比起秦怜,她的状态不太好。
从前的秦蔓,被长公主宠的,就像个小太阳。
骄傲夺目。
如今,她眉眼间没了骄傲,只剩惆怅,眼睛里也好似没有光了。
她站在姜南栀面前,一时相顾无言。
秦蔓张了张嘴,却似情怯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面对姜南栀,秦蔓眼底有了一丝泪光,“我母亲,还好吗?”
南栀眯起眸子,她还不知道么?
“母亲,一定很生气吧,我让她失望了。”秦蔓自责的声音哽咽,她在黎国忍了这么久,从未在人前示弱过,此刻在姜南栀面前,却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南栀姐,我母亲还好吗?”
“你在黎国没听说么。”南栀声音很轻。
秦蔓听出不对,“宫明哲不许我出府……”
等等。
“你能来黎国,说明宫明哲战败了?”秦蔓瞪大眼睛。
她也是今晨听下人议论,姜国公主来了黎国,她便强行出府,来看看姜南栀。
她有很多话,想问姜南栀。
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母亲。
“宫明哲逃了。”南栀说,“你母亲……”
一炷香后,秦蔓从寒王府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灵魂,失魂落魄。
母亲死了…
遗体被烧了…
秦蔓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嚎啕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
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何时离开的,打那以后,南栀再也没有见过秦蔓。
据说她依旧被囚在太子府。
南栀知道,她在等,等宫明哲。
没过两日,宫里又派人来请,“王妃,上次是老奴的不是,回去后贤妃娘娘已经教训过老奴了,王妃远道而来,又有身孕在身,理应好好休整,此番娘娘特意备了酒宴,请王妃入宫一聚。”
南栀不语。
嬷嬷又端着笑脸赔笑道,“娘娘说了,于公,您是姜国公主,为和亲而来,于私,你与寒王既已成婚,那便是一家人,王妃理应去给娘娘问安的,免得叫人说王妃贵为公主,不识礼数,丢了姜国的颜面。”
把姜国礼数搬到她面前,南栀笑笑,“嬷嬷说的是,只要贤妃在世一日,我总归是要向她问安的,谁叫我担了寒王妃的名头,而她是寒王的养母呢,躲是躲不掉的。”
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扯着脸皮。
姜南栀说的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贤妃在世一日,她在咒贤妃娘娘?
“另外,嬷嬷许是误解了,本宫从没说,为和亲而来。”南栀勾唇,眸色清清冽冽,吐出逆天的话,“和亲的,是黎国寒王,你们没有人可以在本宫面前高高在上!”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既想拿捏她,倒不如一开始就让她们知道,她姜南栀不是软柿子,而是带刺的荆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