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已经派出快马了。
但晋王那边恐怕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有回音。”
副将低声报告,声音里透着不安,毕竟壶关距离汾阳有五六百里。
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三天时间。
等大军前来支援,恐怕十天之后了……
竺敬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传令下去,所有弓箭手就位,滚木礌石全部备齐,绝不能让他们趁夜攻关!”
此时关下三里处,卢俊义和林冲站在一处高坡上,秋夜的露水打湿了战袍下摆。
壶关城头上火把连成蜿蜒火龙,将守军晃动的影子投在峭壁上,宛如群魔乱舞。
“师弟,解家兄弟应该已经出发一个时辰了。”
卢俊义看着解氏兄弟消失的地方,一脸担忧的说道:
“那小路如此险峻,不知他们能否顺利到达?”
林冲目光沉稳,淡淡一笑道:
“师兄有所不知,解珍兄弟自幼在山中打猎,攀岩走壁如履平地。
若他们都不能成功,这壶关怕是只能强攻了。”
他说完,又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道:
“传我命令,每隔半个时辰擂鼓一次,让关上的守军不得安宁。”
与此同时,解珍和解宝正带领百名精锐,沿着陡峭的山脊艰难前行。
月光被云层遮蔽,他们不敢打起火把,只能依靠微弱的星光,用手摸索着辨认路径。
“哥,前面就是最险的那段了。”
解宝指着前方几乎垂直的岩壁低声道:
“得用绳索才能攀上去。”
解珍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跟上来的精锐。
等人到齐,他从腰间解下浸过桐油的登山索,熟练地甩出钩爪。
“咔嚓……”
铁钩牢牢卡在岩缝中的声响惊起几只夜枭。
他试了试力道,转头对身后的精锐们吩咐道:
“一个个来,不要急。
攀爬时注意脚下,尽量不要弄出响声。”
这些精挑细选的精锐屏息凝神,依次攀爬。
一名年轻士兵脚下一滑,碎石哗啦啦滚落山谷。
寂静的深夜中,带着回响的声音让所有人瞬间僵住,解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人?”
远处传来巡逻守军的喝问声。
解宝反应极快,模仿山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片刻寂静后,守军的声音渐渐远去:
“原来是野猫,吓老子一跳...”
解珍长舒一口气,向弟弟竖起大拇指。队伍继续前进,不过都小心了许多。
他们经过一整夜的攀爬,终于在天色将明未明时,抵达了壶关后方的一处隐蔽山崖。
从这里俯瞰,整个壶关的布防尽收眼底。
解珍眯起眼睛,发现守军主力果然都被调往了正面城墙,后方只有零星的巡逻。
壶关后面同样也是一片营帐。
驻守在这里的河北军并没有搭建房舍,只是搭建了行军大营。
“哥,你看那里。”
解宝指向大营后面:
\"那地方应该是粮仓,现在的守备竟然如此松懈。\"
解珍眼中精光一闪:
“林将军把河北军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我们就从对方的后营突破。
兄弟们一夜的跋涉,都辛苦了;
让他们各自找隐蔽地方休息,等天色再暗些,趁换岗时行动。”
壶关上,竺敬已经整整一夜未眠。
他双眼布满血丝,不断在城头来回踱步。
关下的敌军虽然整夜擂鼓,却始终没有真正进攻的迹象,这反常的举动让他越发不安。
“将军,您该休息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