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你他娘的这是想让我去送死啊!
这时候出使山东,岂不是把脖子伸到对方屠刀之下?”
气的浑身哆嗦的房学度破口大骂:
“都是你们这些无用之辈。
但凡你们带的兵有山东一半的实力,我们河北也不会如此被动!
可惜老夫说了不算。
若是老夫说了算,就把你们这些无用之辈一刀砍了,免得浪费粮食……”
面对房学度的破口大骂,那偏将只敢用袖口擦拭脸上的唾沫星子。
脖颈青筋虽暴起,却始终不敢还口半句。
“看来这等要事唯有禀报太子了。
至于晋王那边……”
房学度说到此处喉头一哽,望着病榻方向重重叹息。
“就由太子定夺吧!”
无计可施的房学度只能把皮球踢给太子田定。
“什么事情要禀报太子?”
一道疲惫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惊得房学度手中笏板险些落地。
但见乔道清风尘仆仆地跨入殿门。
道袍下摆沾满泥浆,掐丝云履已磨破半寸,显然昼夜兼程赶路所致。
“国师回来了?”
房学度不由得有些惊诧,急忙上前一步道:
“国师不是去了淮西么?
怎地这么快便赶了回来?”
乔道清摆摆手道:
“贫道时刻担忧我河北之事,这都是日夜兼程,没敢休息片刻。
刚刚你们说什么事情要禀报太子?”
房学度不敢隐瞒,把唐斌等人的叛变,以及卢俊义占据威胜府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什么?”
乔道清只感觉到眼前一黑,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晃了几下。
“抱犊山上的人叛变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伸手扶住旁边的柱子,依旧带着不可置信。
原本疲惫的脸色慢慢变得扭曲起来,
声音似从九幽传来,佝偻身形突然暴起:
“唐斌、卢俊义,你几个狗贼竟然如此欺我河北?
贫道誓必要斩杀了你等……”
他说完,猛的一甩袖子,就要往外走。
“国师这是要去哪里?”
又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神驹子马灵又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也回来了?”
乔道清停下脚步,向马灵开口问道。
“唉……”
马灵一脸沮丧道:
“别提了,属下奉命去游说索超,让他在大名府起兵。
怎奈消息不严,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
乔道清神色一紧,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莫非索超反悔了不成?”
“那倒没有;
只是索超的人马刚刚一动,其他几个负责训练兵马的人便警觉起来。
朱贵麾下的杨志、徐宁、张清和史进立即带人对索超进行围杀。
索超只能带人仓惶向我们河北逃来!
见对方四路人马紧追不舍,属下只能先行一步,来请救兵了……”
乔道清神色巨震,嘴里喃喃说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
我河北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为何处处不顺?处处失利?
莫非天要亡我河北不成?”